起路離也是極有眼光的,遂道:“寡人準備給皇弟挑個王妃,這三張畫像都是候選之人。”她一一展開,看向慕容璫的畫像時眼神多了幾分熱忱。
路離問:“不知陛下屬意哪一家貴女?”
齊光道:“三人相貌中,屬慕容家的最佳,但其餘兩家也不差。寡人準備出宮微服,暗中考量她們的品行。”說到此處,齊光看了看路離,道:“正巧璟衡也在,你便和寡人一道出宮吧。”
“微臣遵命。”
江德忠將訊息都打聽好了,初一的時候,三位貴女都會離開府邸。上午的時候,慕容璫會去京城郊外的南華寺燒香,午時時分周如意會在食香樓用午飯,而未時左右,沈瑜也會出現在食香樓。
正好初一那天是休沐日,齊光一大早就離開了皇宮,和路離一道去南華寺。
馬車裡,路離與齊光各佔一方。
齊光今日作尋常女子打扮,耳間明月璫垂垂,手中還拿了把小團扇。路離眸色微深,不著痕跡地看著齊光,被齊光發現後,他也不慌,鎮定地問:“陛下想如何考量慕容姑娘?”
齊光搖著團扇,說道:“微服出宮便別喚我陛下了,喚我阿昕吧,姓文,單名一個昕字。”
文昕是齊光在外頭微服喜歡用的化名之一。
齊光又道:“皇弟性子沉悶,這些年又過於拘謹,最好給他找一個性子開朗的姑娘,而且得心地善良,絕不玩弄心機城府那一套。我已讓人潛伏在下南華寺的小徑裡,等會且看看慕容璫反應如何。”
其實齊光的考量並不複雜,她派了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蹲在小徑旁,等慕容璫出現了便撲上去。她要看的是慕容璫如何處理此事。
。
每逢初一十五,南華寺裡香客便格外多。
齊光大老遠便見到了慕容家的馬車,看見慕容璫的時候,齊光的眼睛微亮。她感慨道:“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比起慕容璫,紅袖閣裡的美人都不值一提了。”
路離不由失笑。
隨後,齊光與路離也待在小徑附近,等著慕容璫出來。
江德忠打聽到慕容璫每次去南華寺上香都會從這裡離開。
打從惠宗親政後,大周的風氣也變了不少,待女子也變得寬容多了,是以在京城街道上也能時常見到姑娘家出遊,還有專門為女子所辦的私塾,惠宗在世時還辦過幾屆准許女子參考的科舉,只不過後來卻因為舞弊一事而取消了,惠宗駕崩前的幾年,朝中女子為官的人也越來越少,到了齊光這一代,朝中已經只剩兩個女官,剩餘的大多遣派在外。
“來了。”路離忽道。
齊光抬眼望去,慕容璫一身水藍襦裙擎著把緞面竹骨傘身姿婀娜地走來。老婦按照齊光所言,倏然撲前,將慕容璫嚇了一跳,不過慕容璫很快便鎮定下來。
老婦抹了把眼淚,開始悽悽慘慘地哭泣,訴說自己悽慘的身世。
慕容璫讓身邊的丫環扶起老婦,還給了老婦些許銀錢,隨後緩緩離去。路離問:“阿昕滿意否?”
齊光道:“不錯,等會看看周如意表現如何?”
周如意是周穆清的阿妹,齊光很少聽周穆清提起,不,應該說從未有過。周穆清從不在齊光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齊光也只知道周穆清有個阿妹。
周如意坐在雅間裡,窗子開啟,正對面剛好是齊光與路離的雅間。齊光可以清楚地見到周如意在雅間裡的一舉一動,周如意此人與周穆清有五六分相像,是個沉魚落雁的美人兒。
她獨自一人坐在食案前,用飯的儀態儼然是大家閨秀,與周穆清的隨性倒不相似。
一婆子忽然闖入周如意的雅間。
周如意宛若慕容璫那般解決得十分完美,齊光苦惱道:“兩個都不錯,真不知該挑哪一個。若是等會的沈瑜也表現不差,我就更頭疼了。”
矮子裡挑將軍容易,可若不分上下,那就難多了。
齊光關上窗子。
路離笑道:“想來阿昕有所不知,沈家的姑娘與其他家的姑娘不太一樣。”齊光微怔,說道:“此話怎講?”
路離道:“食香樓的用飯時間是午時,未時過後便很少人過來了。阿昕可知沈姑娘為何會挑在未時過來?前幾日食香樓的一位小二家中出了命案,此命案交由大理寺負責。沈姑娘打小就喜歡查案,甚至可以用痴之一字形容,沈姑娘四五歲的時候便已悄悄跟在沈大人身後,哪兒有命案就必有沈姑娘。”
齊光恍然。
“竟有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