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歇斯底里她無法在做了那麼多之後放棄一切努力,可是現在,她卻偃旗息鼓準備投降。這樣的她讓葉晨心痛。
安娜拉起葉晨的手,推起他西裝的衣袖,露出他手上那價值百萬的昂貴名錶,她看了看指標,再次笑道:“上午九點五十分,還不算太晚,我應該能在今天之內,清理完我的爛攤子。”
那冰冷的手指剛從葉晨的腕上離開就被他反手抓住,他再也無法淡定下去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準備逃跑麼?”
“逃跑這個說法太難聽了。”安娜苦笑著扳開葉晨鉗住她的手,再一次撇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手錶,提醒道,“真的,做為葉家最有潛力的接班人,你現在應該出現在你本應該出現的地方。”早晨十點,雖然還不是葉家最繁忙的時間,但葉晨不應該跑到A城郊外的這裡。他也揹負著他的責任,他有他的生活,安娜覺得現在是時候,從葉晨的生活中退出了。
葉晨看懂了安娜臉上的神色,他當然知道這個神情意味著什麼,他早就該料到的,只是太害怕去想。每一次一想到她有可能最後會選擇離開,會永遠從他的視線中消失,葉晨就會覺得煩躁,讓他眼邊的那淚滴紋身隱隱作痛。
沈默並不是最好的對應方式,葉晨在那一瞬間矛盾了起來。該不該挽留她?還是說就這樣放任她離開──那等同於一輩子可能再也不會相見:“你要一個人離開?”
“不,她和我一起走。”喬傑夫為安娜解圍,他從葉晨身邊拉開安娜,絲毫不畏懼葉晨逐漸變得好鬥又危險的眼神。
安娜淡淡地站在喬傑夫身邊,不去糾正喬傑夫的說辭,但心裡卻又有另外一番打算:“你如果想要將這叫做‘逃避’我也無所謂了,畢竟,我已經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力氣了。”早就在很久以前安娜就已經耗盡了體力,只是一味地在逞強,在透支精神,現在當一切到了這樣的局面,安娜完全不知道她還能否堅持到重新開始。
葉晨絲毫沒有將喬傑夫放在眼裡,因為他知道安娜心中最重要的人從來就不會是喬傑夫。他不需要擔心喬傑夫帶走安娜,因為就算安娜真的最後選擇和喬傑夫離開,那麼最後這個喬傑夫也無法留住安娜。
“葉晨,放我走。”安娜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告誡,但這卻是一個請求,“這對誰都好。”
如果再挽留她,再與她爭執是非,她就真的要失去自我了。
若是現在能夠讓她離開,還能為她保留下那一點,僅存的自尊和驕傲。
這樣的決定,是對所有人都好的。
葉晨搖搖頭根本無法贊同,他冷俊的臉龐上失去了淡定。安娜這樣唐突地決定離開根本就是自私的。明明就是最膽怯的選擇,為什麼她能夠這樣堂而皇之地讓他放任她離開?:“你有想過越飛麼?想過那個被你傷害得最深的人?”
誰都知道葉晨對越飛並無多少好感。現在提起越飛也根本不是出於同情越飛或者是在乎越飛的前提,葉晨的目的更多是在於刺激,甚至是出於傷害安娜的心態。他知道安娜的痛楚,知道她在公開身份之後就斷去了和越飛的所有聯絡。
沒有一句解釋,沒有道歉,什麼都沒有。安娜自責到想都不敢想越飛進來過得如何。她只是想要離開。快點將這一段埋入過往。雖然那一道疤痕還未痊癒,還在流血,無法觸及,因為一碰就痛得入骨。
“安娜是個獨立的人,她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喬傑夫拽起葉晨的領口,他與葉晨一樣高大,若是真的打起來,應該難分上下。抱著這樣的心態,喬傑夫等不及葉晨可以先動手,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為安娜修理葉晨一頓。
葉晨再一次無視多管閒事的喬傑夫,他目光穿過喬傑夫的肩頭,直直地停留在安娜的臉上:“所以你要拋下越飛逃走?你想過他會怎麼樣麼?”
安娜別開目光,心裡反駁道,你根本就不在乎越飛。越飛的死活和你無關,為什麼還要將我的傷口重新剝開之後再撒把鹽?
她很清楚,葉晨只是想要安娜留下來。利用她的愧疚,她的自責還有她所有這些年來一直會拖累她的良心。只要再多想越飛幾分鍾,安娜真的有可能會改變主意留下來。
“不勞葉少爺你操心,我很好。”
平靜又溫潤的男聲從走廊末端傳來,末端的窗戶裡投射進大片陽光,讓走廊陰暗處的三人看得刺眼。一身白衣的越飛很好地與黑衣的安娜還有葉晨成了對比。
安娜的身體在聽見他聲音之時就僵住了,可心跳卻在身體僵持的那一刻奇蹟般地跳動地越來越快。原本好像無力瀕臨死亡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