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離開。
南覺取出口袋裡的攝像頭,站在距離牆壁近兩米的位置,好拍攝進全景,讓安娜可以更加好的看到整幅油畫。一絲微弱的陽光透過更衣室裡的天窗照射近房間,照亮了油畫上的一點,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走進點!往油畫的右下角聚焦!”安娜看到了黑暗中的一點璀璨,她看到了一件非常非常特別的東西。
南覺走進油畫,按照安娜的要求聚焦在黑色的一點之上,恍然發現那是塊黑色的凸起,不像是油畫顏料的疙瘩,而是一個塑膠質地的小小扁平四方體,那個扁平正方體的周圍還有一圈用黑色線縫補過的痕跡。好似這個四方體曾經被取下來過之後又被重新縫進了油畫之中。
“這是……”南覺驚訝地小聲叫道,“這好像是一枚晶片!”
安娜仔細觀察著那扁平的小晶片。看那晶片周圍兩種不同針法縫補過的痕跡,好像能夠推測出,這晶片被縫上去之後,被取下來過一次,之後再被原物返還地縫了回去。這樣大費周章,也不知道越夫人是何苦。
這個晶片在安娜的印象之中是從未存在過的。這幅畫在她的臥室裡掛了十七年,她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晶片的存在。安娜閉眼迫使自己思考,回憶起兩年前所發生的事情,那時候,似在父親消失的那一晚之前,他有來過自己的臥室…會不會是當時?也許,這是他父親留下的晶片?
“南覺,別管那副畫了,那個晶片才是關鍵!”一瞬間,安娜很快就明白為何越夫人不願意將這幅畫還給鄭媛媛了。畢竟如果將晶片取下來返回給鄭媛媛,細心如喬傑夫一定會發現油畫上的破損,並要求越夫人解釋破損的由來。所以越夫人才會花費五千萬出錢買畫的吧……那也就意味著,這晶片裡所擁有的價值,遠比五千萬更加值錢。
南覺聽後知道安娜這麼說自有她的理由,於是從袖子裡取出一把瑞士小軍刀,在油畫上小心翼翼地切斷了那幾針黑色的細線,將晶片緊握在手心裡。
雖然從自己的親身母親手上偷東西讓他良心感覺很奇怪,但是比起他在越家所受的委屈,這一點和錢財利益相關的身外之物,也不會算是家財萬貫的越氏夫婦什麼太大的損失吧?
“現在呢?”南覺問道,“樓下那個假扮西爾維婭的靈媒大嬸要怎麼辦?”
“她再過十分種就要離開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趕快從越家大宅出來吧!”安娜謹慎地提醒道,畢竟她現在是幕後的主使者,所以她肩負了兩個人的信任和責任,她必須要保證這兩個人的絕對安全。
雖然安娜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有信心,但她心裡還是為南覺和潘嬸捏了一把汗,知道他們兩人都平安出現在南覺的公寓之時,安娜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一直沒有介紹你們認識,”安娜指了指自己身邊洗去了誇張彩繪的潘嬸,介紹道,“這是我最信賴的人──潘嬸。”之前一直不信任南覺的徹底忠誠,如今他既然能夠幫助安娜從越夫人手中偷了東西,那麼就表示了他站在她這一條戰線的決心。
知道認識潘嬸意味著安娜對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南覺笑著握住潘嬸的手:“今天若沒有潘嬸的幫助,我是不可能如此順利,在不打破警報的情況下進入越家的。”
“呵呵,別謝我。是Anna她想出如此聰明的計謀的。”潘嬸本就是個謙虛的老實人,經南覺這麼個穩重又有風度的美男子一誇獎,竟紅了臉。
安娜見他們兩個友善又謙讓的樣子,心裡頗為滿意。不像是南覺和葉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針鋒相對的。她將晶片塞進自己電腦的讀卡器裡,對正在含蓄交流著的一老一小道:“你們等下再去寒酸吧,先來看看晶片上有什麼。”
一下子,公寓裡的三人全部都坐在了電腦之前。黑色的螢幕上緩緩地出現了幾行白色的小楷字型,上面寫著:
致我最親愛的女兒劉安娜,
這是老爸最後能夠給你的禮物。
這個晶片價值十億,賣了它夠你穿金戴銀一輩子,
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如果你找到這晶片時,我已死,
那就帶著晶片離開A城,跑得遠遠的。
永遠、永遠不要再回來。
你的父親。
“這難道就是……劉家老爺給他女兒的十億?!”南覺驚喜若狂地看著那螢幕上的幾行字,卻沒有發現他身邊的潘嬸已經熱淚盈眶。當年,潘嬸的丈夫回A城,就是為了找回這十億,他被告知那十億就在越氏的手上,所以就去A城討回這幅油畫,可是卻一去不復返,再也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