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譚埃倫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餐廳。
越飛突然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口不擇言一定中傷了譚埃倫,他懊惱地叫住譚埃倫:“Aaron!”
譚埃倫連頭也沒回,腳上的步伐也沒有停止,三步做兩步越走越遠。
“你去和他聊聊吧,把事情說清楚。”安娜為了塑造一個知書達理的形象,故意體貼地關切,“如果心結一直都在的話,那以後你也一定不會開心的。”
越飛感激安娜的知性,他寵溺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馬上回來。”
“嗯。”安娜點點頭,催促他,“快去吧。”
越飛一走,安娜和楊若如之間的氣氛就更加冰冷了。兩個人之間一句話也沒有,甚至連眼神都懶得交換。沒有客套,沒有虛偽的禮貌,只有清冷的疏遠。那甚至是她們能夠做到的最好狀態,畢竟若是真的開口,那兩個人都清楚,她們估計會再一次吵起來。
就是這樣長久的沈默了許久,安娜還是忍耐不住發問:“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段和Aaron分手?”
“這個時間段?”楊若如輕蔑一笑,如同安娜說了什麼匪夷所思的話一般,“早晚都一樣,還不如在Fay被你搶走之前爭取我想要的。”
越飛這幾年來對她無微不至,她都有記得。所以,當她每每將譚埃倫和越飛之間作比較時,她總髮現自己的心偏向於越飛。不僅僅是因為越飛是她的初戀,更是因為他的溫柔和細心。
明明兩個人都她都一樣在乎,可是她對譚埃倫曾經有過的轟轟烈烈再當下她只覺得幼稚,楊若如突然開始嚮往細水長流的愛情,就像當年越飛寄予她的感覺一樣。
“你想要越飛?”安娜明知故問,心裡諷刺楊若如的貪心,面上還是普通的平靜。就是因為她楊若如對越飛的感情,所以安娜萬萬不會放開越飛。不論是為父親報仇還是純粹那楊若如的痛苦做消遣,越飛在她的計劃中是很重要的一環。
楊若如冷哼了一聲,她緊盯著安娜,觀察著她臉上細微的每一個表情:“是,我對越飛的感情比你們之間的感情要深厚太多。如果真的要競爭,那你最好得小心一點。”
“別威脅我。”安娜咧嘴一笑,彷彿楊若如的威脅對她根本無法構成任何傷害,“我離間你父母和越夫人之間的關係,不過就只用了一句話,你覺得如今越夫人還有可能接受你麼?”
安娜原本沒有打算開口反擊的,但她沒有想到楊若如如此嚴肅地威脅她。畢竟從小楊若如就是什麼都出眾,如同譚埃倫一般完美的女孩子。當初的她見到了那時候的肥妞安娜連表情都不會有什麼波動,如今的楊若如每一次都在安娜面前失態。
楊若如早就沒有了當初的從容不迫。
興許就是因為感覺到了危機感的關係。
“嗯,你還真是比我想象的要惡毒。”楊若如早就猜到是安娜挑撥離間,但越夫人是精明人,若不是自己的繼母真的在什麼地方得罪了越夫人,越夫人是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二十歲女孩的挑撥,更不會公然在所有名流聚集的音樂會上羞辱楊家這樣的名門。
就算知道越夫人可能不會接受自己,但楊若如卻不想要再被譚埃倫牽絆住,她想要再次為自己爭取一回。
安娜搖搖頭,完全不同意楊若如所說的話,她聳聳肩,無所謂地回敬楊若如:“你也不差。和你認真交往兩年的男友,你說變心就變心,說分手就分手,眼睛都不眨下。真夠狠心的。”
“你這麼認為麼?”楊若如也笑了,不同於安娜笑容裡的諷刺,她的笑容裡倒多了幾分恍然,“你不覺得,與其欺騙一個人的感情,還不如在適當的時候喊停會比較好麼?”
安娜挑眉,不確定楊若如究竟在含沙射影些什麼:“楊若如,把話講清楚。”為什麼她會覺得楊若如在話裡暗指自己?
“我的意思是。相比和自己沒有了感情的人說不愛,一個對自己不愛的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愛,她才是真正的狠心。”楊若如直視安娜的眼睛,高傲地挑釁說。明明就沒有說是安娜,但是她們互相對視的眼神早就清楚的表明這句話攻擊的物件。
“楊若如,你的愛實在太善變,所以別拿我和你比。”安娜站起身,學著譚埃倫剛才離開的方式,將餐巾往座位上一扔,嘴角始終掛著那個玩世不恭的笑容,
“恭喜你,正式把餐桌上僅留下的最後一個人氣走了。”
雖然嘴上還可以繼續逞強,但是心裡安娜卻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挫敗感。做賊心虛,因為她真的在玩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