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回頭,必有賜教。願聞其詳!”
聽得這話我不禁心花怒放,沒想到他曹操貴為丞相,卻如此重視於我。一時之間我心中衝動,真有此生願為明公肝腦塗地、拋頭灑血之意。估計大多數人都是這麼一時衝動被曹操給騙過來的。
曹操看我興奮失態的樣子,只是微微一笑,靜靜地立在一邊等我回過神來。經過內心一番掙扎,理智終於迴歸。我抬眼衝曹操不好意思笑笑,咳了兩聲正色道:“曹公在上,小人有一句話不得不說。望曹公明察。”心想這曹操這回這麼重視我,擊敗張繡那匹夫的機會來啦,此時不諫,更待何時呢!
曹操只擺一擺手,示意我快說就是,然而他細迷的眼睛裡到底泛著什麼光輝,卻是我看不到的。
“宛城西邊雖然城牆破壞不假,但恐張繡有計,不可輕進。更兼敵軍有賈詡鬼才,不可不察。不如圍而不攻,緩緩圖之。”我憋了半天終於憋出這幾句文話來,希望能讓曹操心中一亮、豁然開朗。興許高興了還可以封我個宛城大守什麼的當當,那可發得大了。
想到美處,我不由咯咯笑起,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曹操那張不肖的臉。“好。那就先這樣吧。我心中已有主意。”曹操這句不冷不熱的話像一盆冷水,終於把我澆醒。他這話裡是既沒有高官,也沒有寶物,著實讓我失望至極。
“主公,主公。城東佈置的攻城準備,主公可知否?”我正在這邊失望,那邊卻又冒出一個儒雅之士攔住了曹操去路。看那人峨冠青衣、腰佩寶劍的樣子,就算不是什麼高人,也不會是什麼小官。
曹操只臉色一凝道:“那是某親自安排的,有何不妥?”
“主公昨夜不是說要攻西邊城牆破敗之處嗎?今卻在城東堆薪積土,不知為何?”那人一副文人樣子,怎麼卻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連我都隱約想到了這不就是分散敵人注意力的人伎倆嗎?
“某正是要在城東堆薪積土,而在城西攻城,有何不妥?”曹操把小眼一眯,胸有成竹地說道。
“曹公如此明顯地在東城頭堆薪積土,不是在告訴張繡我們的意圖嗎?那賈詡號稱鬼才。袁紹、呂布在正我們後方虎視眈眈,而劉表援軍又期日將至,彼必知我不可能緩緩攻城,況以曹公之智,必要出奇兵。而我方現在東城堆薪積土,分明是相持之勢,彼一看便知此乃誘敵之計。當初若是強攻城西或有勝算,現在彼必然作好準備,要攻取不易啊,主公!”
那人說得頭頭是道,聽得我在一邊目瞪口呆,拜伏在地。沒想到分析如此到位,比起我剛才乾巴巴的論述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曹操這下子總該相信了吧。
“嗯……”曹操意在思索,其實卻更像是在打瞌睡,“我意已決。公達啊,此事就不必再多言了。取宛城只在今夜。”結果曹操拋下這一句話就揚長而去,原來竟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而那位文人將手一甩,空嘆一聲,卻是一臉無奈。我正想過去和那文人打個招呼,哪怕別人不理我,沾上一星半點兒智氣也是我賺了。
然而邁腿才走兩步,卻迎頭撞見了神策。只見他眉頭緊鎖一臉失望。問起來才知道剛才苦諫者乃是曹操手下軍師荀攸荀公達。而荀攸之諫乃是我們神策兄一大清早跑去與之討論的。據說人家荀攸還挺給面子,居然請神策進屋說完了自己一番高見,而後自然是急匆匆地趕來苦諫曹公啦。誰想現在曹公只沉浸在自己計謀之中,已經聽不進半點諫言了。我和神策只能對視苦笑,互相搖頭。
這就要向東門前進了,這也是最後的機會了。然而一路我卻只想著曹操。這人就算不用你計,也不會讓你覺得不爽,不是一般地高。
055 東門大戰
東門就在眼前,城牆高聳,城壕幽深,絕對是易守難攻的典範。然而現在我和神策站在這裡,卻必須在入夜前攻下此城。
曹操已經決定,今夜就要從西邊突入宛城,活捉張繡。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而我們身邊可用只兵也少得可憐,這裡只有一個樂進在後面佯攻城池,形同虛設。縱然樂進厲害,這次卻幫不上手。
我與神策互視一眼,為今之計只得出奇制勝。別無他法。然而我們正待要走,卻被一個聲音拉了回來,回頭一看,怎麼會有別人,正是那笑顏嬌喝一聲:“你們要來攻城,怎麼都不叫我——一定是這小子想獨得戰功寶物,卻不想分給我們。神策你也真糊塗,要知道寶貝什麼的被這種人拿去了這可是文物外流!”
聽著笑顏一句句荒唐之語,我只在一邊斜眼看看笑顏。大道理說得好聽,其實還不是因為我偷拿了你的鐵戟這才急急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