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確是被關到牢房裡了。這真是,我和牢房還真有緣分呢。說也奇怪,那笑顏既然知道當初那牢房裡有鐵戟,自己拿著進漩渦不就行了?幹嘛還要把我關進去?那徐庶小兒為什麼半夜還會神秘出現,我總覺得一切和徐庶小兒都脫不開關係,就算他全家被曹操抓了,估計他還是全騰出工夫來“關照”我的。突然我想起了笑顏所說的“萬能鑰匙”,難道我就是開啟漩渦的鑰匙。
想到這裡我不免一陣心寒,倒是想起來了徐庶當初交給我的信件。也許那其中就有隱情。我一模口袋,一應物品都還在。看來被關起來之前並沒有享受戰俘待遇——被搜身扒個精光。
掏出徐庶的信,一封是讓我交給襄陽司馬徽那個大騙子的,一封是讓我帶到許昌長髮飄飄的。左右看了一眼兩封,我還是最關心自己的債務問題,於是毫不猶豫地先拆開了司馬騙子的信,藉著牢裡昏暗的一點光仔細看起來。說起來,徐庶小兒的字寫得還真不怎麼樣。
吳道;我料你必不聽我忠告,必看此信。所以此信中並無還你清白之證明,因為你已不聽我言,私自拆信矣。這也是對你之不誠實的一次教訓,切記切記。
順便一說,宛城寶地,難得一來,望你以靜制動,多加利用。
你的主人留看完這封信,差點沒讓我當場死個十八回。原來徐庶他壓根兒就沒想還我清白,也怪我自己不爭氣,要是能堅持住把這信帶到那司馬大騙子手中,看他司馬騙子還能說出什麼話來。而且宛城這旋渦也果然和他徐庶有關係,說不定讓笑顏把我關在這種鬼地方就是他徐庶的餿主意。對,想起來初到宛城時他徐庶的確是見到我的。總之我一早就被這些小人聯合起來算計了,不過大幸的乃是我又大難不死,讓各位都失望了。
“喂,你!叫你呢!”我還沉醉在自己的氣憤當中,根本都沒注意到已經有人開啟牢門正在叫我。直到那人惡狠狠地給了我兩腳後我這才回過神來,又被那人沒好氣地罵了個狗血噴頭。
那人罵爽了,小歇片刻,卻丟給我一件馬甲,大手一揮,招呼我出去。難道罵完了就可以放人了,我是喜出望外,匆匆收拾好東西,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然而出牢門還沒走幾步,我卻被放我出來那人狠狠地打了一記。
“你往哪裡走!是西邊!”那人沒好氣地衝我吼著。難道從哪裡出城也有規定。反正我馬上就能出城了,對我態度差點我也忍了。不過要是可以的話,我的確不想從西門出城,那裡畢竟有些不好的回憶。
到了西邊我這才知道,哪裡是放我走,竟是把我拉來做苦工的。西北邊的城牆多有壞損,許多和我一樣身著馬甲的人也正在那兒忙著堆磚砌牆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把我罵到這兒來的人,絕望地說:“這多少錢幹一天啊?”
我這一問得到了想象中的回答,頭上又多了一個大包:“還想要錢?要不是缺人手,早把你斬首了。快給我幹活~~~!”那人說著一腳把我踢進工地。其人其行動,整一個小包工頭。宛城裡怎麼會出這種人物,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而我也這樣無緣無故淪為民工。本來是有好幾個機會脫身的,然而我都沒有趁機開溜,因為我發現,雖然其它東西都在自己手裡,可那對雙鐵戟卻是不見了。一定是被胡車兒或者其他什麼人獨吞了。身為典韋將軍的“部下”,無論如何我都得把他交到我手裡的東西奪回來。
其實這不過是託辭,那麼牛的寶物,是個人都會留下來的啦。
打工的確累得很。可是包工頭卻只知道催、催、催!時間是靠擠的,徐庶小兒的信我是不敢再拆了,不過他所點撥的另一樣東西卻讓我想入非非、口水不止,幾次都看入了迷被那個可惡的工頭踢得屁股紅腫。
這樣才過了沒幾天,天邊就風雲突變了,安穩日子又過到頭了。
那天工頭沒再來叫我,而城裡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緊張,幾乎每個人都衣著齊整,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必是有什麼戰事了。果不出我所料,沒過多久,東門外就人聲嘈雜,不一會兒,鼓聲、喊聲、殺聲就交錯一處。東門受到了攻擊。我正想衝去看個究竟,卻被一隊開路小兵一把推到路邊,要不是我這身民工馬甲,估計就會被這群小兵一槍直接捅死了。
如此驕橫小兵,後面的必定是大人物。果不出我所料,小兵開路,後面來的乃是兩人兩騎,左一員大將全身束甲,頭上金兜鍪閃閃發亮,一副主公模樣;右一員文官,並無諸葛儒雅之風,卻更多幾份逼人氣勢,嘴上雖然衝著他主公笑,然而那雙眼睛卻是沒人看得透的,簡直就像包藏著整個宇宙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