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裡,景色正好,溫暖的陽光,柔和的微風,美好到讓人忍不住打起哈欠,恨不得在這舒適的環境下好好睡一覺。
君逸瑤帶著琴兒和李二福兩人,從雲州城出發,南下兩千裡,足足趕了十三天路,才到了白武國。
一到白武國與大楚國的交界之處,李二福就忍不住抖了抖肩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白武國真是陰雨連綿,也不知道白武人怎麼活下來的……”他抱怨著,又急忙將馬上掛著的蓑衣給穿上。
這是方才快到邊界之前,君逸瑤特地停下來招呼他去買的。三人都穿好了蓑衣,確定雨水不能完全打溼自己後,這才繼續前進。
“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白武國陰雨不斷的?”琴兒這些天來也總算是學會了騎馬,此刻的她,正仰著臉問君逸瑤。
小姐怎麼知道的這麼多?提前買了蓑衣,這才避免了被雨水打溼的局面。
琴兒四處張望下,兩國交界處荒無人煙,都是淺水塘,地上都是淤泥或淺草,很少有高樹。這種地方,一旦下雨,除了蓑衣他們還真沒辦法。
“沈翡說的。”
君逸瑤想起沈翡寫給自己的那張紙,不由得又看了下馬上掛著的雄黃粉,烈酒之類的雜物。
這白武國,看起來是個沼澤區,真的會有那麼多蛇麼?沈翡會不會太過小心了?
說到這白武國,它在五國之中最為神秘。雖然人口不多,武器也少,但架不住這天險啊。
白武國四處都是蠻荒大澤,終年小雨,若非本地人,來此地最多三日,就會被雨水之中所夾雜的寒氣給害,導致陰寒入體,生病不起。
便就是本地人,也時常會因為吃錯了什麼路邊果實或被毒物所害突然死去。
因此,白武國即便沒人沒武器,其他四國也不打算對白武國動手。畢竟,侵入白武國對於他們來說難度太大,所獲又太小。
就是打下了白武國,也得不到什麼好東西。一沒糧食二沒人的,誰稀罕呀?
相反,大楚國正是因為人多地多物產豐富,才會被周邊四國給盯上,即便損失點兵力,也要攻打進來。
拿下了大楚國,那就是拿了棵搖錢樹。
這誰又不樂意呢?
君逸瑤正想著沈翡說的話,不知不覺間,三人已經進入了白武國國界。
進入了白武國之後,裡面的雨水倒是變得小了起來,朦朦朧朧不遮人視線,但雨水冰涼,將人凍得瑟瑟發抖,說不話來。
不多時,他們三個所騎的馬,已經支撐不住,隱隱有了要倒下的傾向。
“下馬。”君逸瑤說道。
三人剛下了馬,這三匹馬就猛然揚蹄,拼命向他們來時的方向跑去,恨不得立刻離開白武城。
“誒!馬!馬怎麼跑了!”琴兒跟在那些馬後猛追,實在追不上了,才無奈跑回來,氣憤地抱怨道。
君逸瑤若是想攔住那些馬倒也簡單,但她知道若是再留下來,那些馬的性命也就難保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並不想無端害馬。所以,她只是在馬跑之時隨手將馬身上掛著的雜物給扯了下來,拿在手上。
君逸瑤將那牛皮縫製成的防水袋開啟,掏出了一瓶烈酒,將其遞給了琴兒和李二福。
“喝了吧,再往前走的話,身上沒點熱氣可不行。”
雨毒,這是白武國最細緻無聲的毒。
雖然這雨裡沒有毒素,但這些雨冰涼無比,一旦人在雨中長期淋溼,便會出現感冒發燒,昏厥無力,直到休克死亡的情況。
所以,沈翡在紙上寫的第一條,便是要帶上蓑衣和烈酒。
蓑衣避雨,烈酒暖身。
這個世界沒什麼靈丹妙藥,他們也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來規避傷害。
琴兒和李二福依言喝了烈酒,兩人的臉色都微微泛紅。正常來說,喝了這麼多烈酒他們應該是會醉的。
但在這白武國的連綿陰雨中,兩人卻是醉不起來。剛要迷迷糊糊,雨水就滴落下來,將人弄得個透心涼。
君逸瑤手裡提著那足有八十斤重的牛皮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這牛皮袋著實不輕,李二福起初還想幫忙拿,拿了之後才知道在這大澤之中負重可不是件容易事,只好尷尬放下。
因為照顧琴兒和李二福兩人,君逸瑤走得並不算快,他們這才能順利跟上,一時間,三人就在這連綿陰雨的昏暗大澤之地無聲地趕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抬眼一看,四處還是荒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