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瑤拉著曲善向外走,想要去救君逸塵。
曲善被她突然的舉動給嚇到了,又羞又怒,但心底卻升起一絲不為人知的竊喜,她迅速穿好衣服,跟著君逸瑤出去了。
君逸塵床前,林氏正低低地嗚咽著,狂奔而來的君逸瑤一把拉開她,將曲善請到床前:“快看看我哥。”
林氏原本還想訓斥君逸瑤的無理,現在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只要是為了她的兒子好,再怎麼委屈她她都願意。
曲善被君逸瑤一路給拉過來,還沒從拉小手的喜悅中恢復過來,陡然就對上那張慘白的臉,不由得心中大駭,連害羞的情緒都瞬間消失了。
她盯著床上躺著的君逸塵,雙唇發白,面板蒼白地都可以看到藍綠色的血管,兩頰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一看就是多日未進食的模樣。
“這是……”曲善坐在了床邊,面色凝重,將手指探向君逸塵的脈搏,又翻看了眼他的上眼皮,心中的懷疑加深。
君逸瑤見她如此鄭重,心中的不安感也逐漸蔓延。
一般來說醫生臉色凝重不說話,那病人就情況不好了。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這個道理都是通用的。
君逸瑤心頭顫抖,雙手捏緊,手心裡全是汗珠。
林氏也看出來了,此刻通紅的眼睛又是一閉,張開了嘴又哭了出來。
“我怎麼這麼苦啊!”生活的磨難帶走了林氏所有的優雅和氣度,此刻的她,和她一向看不上的鄉野婦人也沒多大區別。
在親子的彌留之際,哪個母親又能保持淡定呢?
林氏嚎哭不已,君逸瑤皺著眉頭將她帶了出去,順手還鎖上了門。
“娘,你先別哭。曲善若是救不了我們還能去找別的大夫,別的大夫救不了我們就去找巫師,找當初的幕後黑手,總會有辦法的。”她也知道,自己這話是安慰之語。因此說起來也格外地不流暢,但現在她也只能這麼說了。
林氏遇事就啼哭不已怨天尤人,如果現在還任由她如此,只會讓事情越來越亂。
君逸瑤的話並沒有安慰到林氏,但她總算是停止了啼哭,抽抽噎噎地抹著眼淚,啞聲道:“怎麼救啊,當初將軍都找不到幕後黑手,找了那麼多大夫,從太醫到山野名醫,誰都救不了。
你哥哥要是撐不住了,要是……嗚嗚嗚,我可怎麼辦啊!”
林氏蹲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臉繼續哭了起來,顯然是絕望了。
原本,她還能將希望寄託在君逸瑤身上,可女兒真的回來了,她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就碎裂了。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女兒回來了又能怎樣呢?她又不是神醫,也不是什麼權傾朝野之人,她也只是自己的女兒而已啊!
林氏嗚嗚哭著,君逸瑤嘆了口氣,無奈地也蹲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君逸瑤的安撫讓林氏再也忍不住,抱住女兒就嚎啕大哭,從前的芥蒂在此刻都通通忘了去了。
君逸瑤也不好安慰她,只能任由她去了。倒是曲善,一臉怒火地從開啟門,道:“安靜一點!”
林氏的淚卡在了眼眶中,不知是哭出來好還是咽回去好。
君逸瑤滿懷希望地看向她,曲善搖了搖頭:“將軍,我只能盡人事,至於老天會不會真的收了他,也只能看命了。”
說著,她又沒好氣地衝林氏說道:“伯母,君公子雖然昏迷不醒,但也是能聽到我們說話的。您若是一直這般啼哭不止,只會影響到君公子的心情,讓他日漸消沉。”
對於林氏這種人,若不是她是君逸瑤的母親,曲善恨不得放出小青來咬她一口。
該做的事不做,比病人還要消極,明明病人還沒有到即將死亡的地步,偏要哭天喊地,逼得病人自己都相信自己無藥可治了。
試問,病人若是昏迷不醒,只能聽到身邊的聲音,那些聲音還是為自己“哭喪”的,就是原本還有求生的慾望,也會被這些聲音給氣的直接放棄掙扎了。
因此,曲善是討厭極了這種人。
君逸瑤聽出了曲善的意思,她站起來,問道:“哥哥現在還能聽到麼?”
曲善點點頭,她方才檢測過,將手按在對方胸膛上時,君逸塵的心臟明顯劇烈跳動。而她輕聲解釋自己是君逸瑤的朋友後,君逸塵那顆心臟便不再劇烈跳動了。
很明顯,君逸塵是聽得見的。
君逸瑤大喜,又壓低了聲音拉過曲善,問道:“那如果我現在說一些刺激哥哥的話,他也會振作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