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善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很快,君逸瑤就寫了封信,遞給了她一個令牌,讓她去大楚找君家。
君逸瑤的性格有時候是很執拗的,她既然決定了這麼做,那麼沈慕楓也必然留不下曲善。
目送曲善離開後,沈慕楓的臉色不太好看。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沈慕楓衝君逸瑤抱怨了句,快步走開了。
君逸瑤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她並沒有回答沈慕楓,恩將仇報,這不是她能做出來的。
她看得出來,沈慕楓是個成大事者,隱忍狠辣,抓住時機就不擇手段向上爬,這樣的人也許在歷史上會是成功者,可在她看來,這樣未免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次日,那白鬍子老醫師磨好了藥粉,裝到藥囊裡之後,君逸瑤一行人就可以準備出發了。
琴兒和李二福兩人也突然出現在了隊伍中,只是兩人臉色都不太好,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琴兒。”君逸瑤喚了一聲。
琴兒身體顫抖了一下,緩步走向君逸瑤,應了聲:“誒小姐,琴兒在,在呢。小姐身體好了,琴兒真的替您開心。”
說著說著,琴兒的聲音帶了些哭腔。
沈慕楓斜睨著她:“你家小姐好了你竟然哭,莫不是想把你家小姐哭的再病了去?”
琴兒的聲音陡然沒了,整個人崩得緊緊的:“沒有,沒有。”
君逸瑤看著沈慕楓,又看著嚇得像個鵪鶉一樣的琴兒,聲音平靜:“發生了什麼,琴兒?”
沈慕楓不自覺地撫摸著手上的月痕劍,目光如刀地看著琴兒,威脅之意明顯。
琴兒膽怯地抬頭看了沈慕楓一眼,被他的目光所嚇到。
可隨即,出乎沈慕楓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琴兒高聲道:“小姐,您受傷以後,世子給您用的全都是毒草。曲善送毒草過來時知道不會對您有傷害,可前日裡我們並不相信曲善,老醫師還出言提醒這是毒草。
可世子就是拿那毒草給您用了,還說什麼寧願您被毒草給毒死了也不要看見癱了的您。”
琴兒一席話極快,隱隱帶著哭腔,聽得人心裡發慌。
琴兒一開口,李二福也不想再做這個縮頭烏龜了:“我們本來想告訴將軍你,就算是毒,也得讓小姐自己決定,萬一小姐不想冒這個險呢?世子為了讓我們守口如瓶,就派人綁住了我們,還給我們餵了毒,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你了,就沒辦法活著走出白武!”
“你們!”沈慕楓氣的臉色發黑,好一個丫鬟,好一個狗腿子!就這麼兩個下人,竟然敢公然違揹他的意志,還向君逸瑤告黑狀?
真當他動不了這兩人是麼!
死一般的寂靜——
“解藥。”君逸瑤神色淡淡,伸出手找沈慕楓討要解藥。
沈慕楓面色難看,聲音冰冷:“你當真要為了兩個下人與我撕破臉皮?”
君逸瑤不答,繼續道:“解藥。”
有時候,人不說話時帶來的威懾力,興許比她說話時帶來的威懾力還要大。就比方說,現在。
君逸瑤一向從容,即便是被林氏多次傷害,面色也只是淡淡,從未有過今日之冷漠神情。
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沈慕楓,似乎他若是不拿出來,她就要動手一般。
沈慕楓僵持了許久,最終還是抵不過這種無形的壓力。
“解藥給她!”他暴喝一聲,聲音極大,好似在掩蓋自己的心虛和惶恐。
世子一開口,其他親兵也忙不迭將解藥送了過去。
其實他們也知道這做法不好,可誰讓他們只是小兵呢?得罪了君家,君家仁義,頂多取了他們的項上人頭。
可若是得罪了燕王,他們全家上下,幾乎都活不下來。
沈慕楓冷哼一聲,快步向前走去,擺明了要和君逸瑤置氣。
可這一次,君逸瑤卻不像從前那般由著他:“沈慕楓,若有下次,你便帶著你的人自己上路吧。”
沈慕楓瞬間站住了,轉過身來面色暴戾:“你威脅我?”
“是。”
“呵呵,君逸瑤,你以為你多有本事?為了兩個下人你威脅我?”沈慕楓譏諷地笑著,臉色已然難看到極點,此刻,甚至有了爆發之意:“好啊!你以為我願意跟你一起走?
你那天癱在床上,若不是我帶著人保你,你以為就靠這兩個下人,他們能保住你?”
“我告訴你!君逸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