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耀居在我大楚已久,按理說不會出問題。今日之事,想必是大人手下某個衝動者得到訊息,貿然封了西耀居。大人現在騎虎難下,也不得不審問,這我們都明白。”
沈翡一番話,將海大人的氣給順了過去。海大人好歹也是個順天府尹,當著眾多手下的面被一個世子給無禮質問,更何況他向來不是沈國公府那方勢力的,自然不會給沈青臨好臉色。
沈翡見海大人臉色變好,略微得意,接著道:“只是這錢金律事關兩國邦交,大人不如暫且按捺住公正之心,為我大楚國運割捨一二?”
沈翡的一番話,有理有據。海大人雖看不慣沈國公府這些人,卻也難免被沈翡的話所打動。
確實,他也在擔心,若是處置了這錢金律,西耀國藉機發難,向大楚索要更多的金錢作為賠償,那他就是罪人了。
可若是不處置……一個小小的西耀商人,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坑騙大楚千萬兩銀兩,若是放任他繼續下去,大楚豈不是也會被掏空?
“賢侄,此事……”
海大人臉色為難,正想開口,門外又走進一波人,正是大牢裡關著的沈慕楓之父——燕王!
燕王一身四爪金蟒王族華服,一雙丹鳳眼不怒自威,來時步子沉穩而引人退避。沈慕楓的長相與他有七分相似,卻不似他這般威勢逼人。
“海大人,本王的兒子呢?”一來,燕王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海大人,面色並無半分不虞,但那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仍是讓人不寒而慄。
海大人迅速行了一禮,訕訕道:“世子正關在大牢中,王爺放心,半月之後世子便能安然回到府上。”
燕王看著海大人,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他看出個洞來。海大人冷汗直流,但還是堅持不放。
“來人,”燕王陡然提高聲音,直接命令屬下:“去把世子請出來。”
“燕王殿下!”海大人怎麼也沒想到燕王會這般無禮,直接讓人把沈慕楓給帶回去,絲毫不理睬他們順天府的審判。
燕王所帶的人一擁而入,很快越過衙門口去了後面的大牢。不多時,他們又回來了。
“王爺,牢門打不開,上了鎖。”
“蠢貨!直接把門劈開!”牢門都是木質的,鎖打不開就把門給劈開,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需要他來教麼?
“擅闖順天府大牢,又蓄意破壞天牢,燕王世子罪加一等,再關一個月。”少女清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說的話卻是讓燕王怒火更甚。
“君逸瑤!你好大的膽子!”燕王瞪著她,丹鳳眼裡透露出的威脅之意更加明顯。
君逸瑤與其坦然對視,絲毫不怯。
燕王氣怒,衝手下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世子救出來!”
君逸瑤一個箭步衝到眾人面前,下巴微揚:“我看誰敢?”
燕王額頭處青筋暴起:“教訓一下這個不是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
燕王所帶的都是些親兵,下手是又快又狠。然而他們所面對的,是天生神力的君逸瑤。
月痕劍一出,所有與其對戰的手下都有種虎口碎裂的感覺,手幾乎被月痕給震得拿不住武器。但交戰久了後,他們之間的默契使他們逐漸步入上風。
君逸瑤雖然天資極高,習武時間卻是不長。她能在一開始佔上風完全是因為那天生的力氣,時間一長,她也就逐漸失了自己的優勢。
君逸瑤掃了這些人一眼,知曉自己必定會落敗,因此她立馬掉頭就跑,直奔地牢。
燕王看著她的動作,心裡陡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快!攔住她!”
手下們連忙去追,可去到地牢時,君逸瑤已經進了牢內,和沈慕楓站在了一起。
沈慕楓神色怪異,彷彿吃了什麼隔夜菜一般的怪異。
燕王的眼光穿過木牢,落在那條牽連著楓兒和那個黃毛丫頭的鎖鏈上,額頭的青筋再次爆出來:“來人啊!給我砸了這鎖鏈!”
手下們依言去砸,可不管他們怎麼劈砍,那鎖鏈就是紋絲不動,甚至一點劃痕都沒有。
“沒用的。玄鐵鎖鏈,除了鑰匙根本沒有東西能砸開。”君逸瑤看著他們的動作,涼涼道。
燕王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輩敢這麼囂張,他指著君逸瑤怒道:“你就不怕本王斬了你的手麼?”
君逸瑤站在原地,一副隨時準備就義的模樣:“那燕王便斬吧。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君逸瑤既然當了這御城使,就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