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秋收已過,寒冬將至;許是君戰那場以少勝多的戰役震懾到了天梁國,一直處於戰火間的大楚國竟是獲得了久違的寧靜。
君戰一直在京城裡,沒有被派出抵禦他國入侵。而也是在這些日子裡,君逸瑤的武功略有小成。
大楚京城三十里外,月光下年過四十的將軍欣慰地看著在在山林間穿梭的小女兒。
她腳上捆著三千斤的腳銬,右腳上還被鏈著個千斤重的鐵球,卻是身手靈活,絲毫不為所累。甚至,她巧借鐵球亂滾之勢,利用自己使用的力,以鐵球擊打獵物。
而她面前的獵物,正是群狼。
“咚咚咚!”
黑無常飄在空中,驚訝地長舌頭都忘了收:“親孃咧,你們凡人這麼生猛呢?”
君逸瑤剛好打完群狼,得意轉身,正對上黑無常那張伸著長舌頭的臉。
“……”
黑無常滿頭黑線,對面的君逸瑤那副表情簡直就是唯恐避之不及。他就不明白了,你君逸瑤連群狼都不怕,還怕我?
“收起來收起來。”還好相處了近一個月,君逸瑤已經習慣看到黑無常時不時的長舌。然而這相貌,她依舊是看一次驚一次。
黑無常“哼”了一聲,不開心地飄到樹上去做了,給君逸瑤留下個鬼族的神秘背影。
而君戰,自然是看不到黑無常的。他哈哈大笑,拍著手道:“瑤兒,你現在已經可以取下這三千斤腳銬了。明日,我便教你劍法。”
“劍法輕靈飄逸,且殺招多變,極為……”說到這裡君戰突然停住了,看著君逸瑤腳上那根連線著千斤鐵球的鎖鏈尷尬不已。
練劍最為注重身法位移,有個這樣的鐵球可怎麼練?可拆去這鐵球,他又沒有鑰匙,那隻能斬斷鎖鏈。斬斷鎖鏈一旦被娘發現,對瑤兒來說又是一場責難。
這可怎麼辦呢?
君逸瑤同樣可看到了君戰的眼神,她抬起頭,衝這個便宜爹一笑:“我有辦法!”
次日清晨,京城內早早就喧鬧起來。尤其是東市,那裡商鋪叢立,小販眾多,粥的香味與魚肉的腥味混合交錯,在這初秋的早晨裡宣告著晨市的開始。
東市聚寶齋裡珠寶款式新奇,許多貴婦人都喜歡來此購買漂亮的頭面裝點自己。夥計們早早開了門,在擦拭中開始了一天的生意。
“咚!”
站在櫃子前低頭擦拭桌面的掌櫃嚇了一跳,這才看見眼前的帷帽女子和她放在櫃檯上的鐵球。
“這……這位貴人,我們這兒可不是當鋪。”剛開門就遇上這種事,掌櫃神色也有點不善。
他們聚寶齋可不是任誰都能欺辱的,就算是京城貴人,那也不能搬著個巨重武器前來威脅。
“我知道,我不當它。”君逸瑤淡淡接話,掌櫃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
“那貴人是要?”
君逸瑤伸出右手,遞過去一塊碎銀:“這玩意兒我就放一下,拖著走實在難受。哦對了,我買個放劍上的穗子,式樣簡單即可。”
知道對方不是來砸場子的,掌櫃的情緒一下子就溫和起來,開始張羅著給君逸瑤挑穗子。
在這挑的過程中,掌櫃對這帶著帷帽的貴女有三分好奇,不由得詢問:“姑娘,我看你小小年紀,何以腳上綁著這巨大鐵球?”
就算是江湖人士,也不至於綁這種東西吧?
“唉,這是我祖母懲罰我的,我犯了錯,祖母罰我,我自然得帶上。”君逸瑤聲音一下子低落起來,似乎真的很苦惱這件事情。
掌櫃的一聽,一顆八卦之心燃起:“祖母?不知貴人是哪路江湖世家?竟有如此……如此詭異的懲罰方式。”
“詭異麼?還好吧,祖母說這只是第一次罰呢,下次可就不是一千斤是兩千斤了。”君逸瑤嘆了口氣,又隨手拿起一個紅穗子遞給掌櫃的。
“就這個吧,掌櫃的給我包一下。”
掌櫃的應聲,在好奇之下又再次詢問道:“小姐是哪位府裡的貴女?下次有什麼新的式樣小的給您送過去任您挑選。也省的您這麼麻煩。”
順便看看是哪家的老太君這麼蠻不講理。日後若有親戚嫁去貴人家做姨娘,也好早早避開。
“君家呀,那可真是多謝掌櫃的了。”君逸瑤笑著答謝,清脆的聲音與腳下沉重的鐵球形成強烈的對比,令掌櫃的愈加同情。
君逸瑤走後,整個聚寶齋的夥計們都圍了過來,討論著君逸瑤這個客人。方才君逸瑤和掌櫃的所說的話,他們可都是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