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五年王師反攻河南,到今年不過是三年而已,這河南經過多年的災荒和戰亂,還當真是殘破的可以了,草從中隨處可見白骨,就連登封這等小縣也居然被稱為“小開封”,今日這人來人往的局面,甚至勝過洛陽、開封這等大府。
陳通判因為多喝了幾杯,身上帶了些酒氣,舌頭也大了:“白縣令!咱在開封府,離蘇會蘇自然也近些!也比旁人多知道些事情,蘇會辦對你讚不絕口啊!全省一百個縣令,恐怕提你的名字最多了,別的不說!前次你送上那批五石散,蘇會辦就說了:‘辦得甚妙!’”
白縣令心中喜歡,連聲說道:“多謝會辦大人和通判大人的恩德!”
“會辦大人對你也是維護得很,跟你說句實話吧,前次有一批少林和尚到蘇會辦和我們開封府來告你的狀,還抬進來兩個和尚,都是被打得連路都走不動了!少林弟子寫的狀紙有六萬多字,給你羅列了七十多條罪名,請兩位大人一定要免去你的縣令之職”
此事白雲航第一次得知,他問道:“這後來怎麼了?”
就聽陳通判說道:“結果蘇會辦看了他們一眼,說了一句:‘七十多條?一條就可以免掉他的官職……何必寫這麼多廢話’又在狀紙上寫了幾句評語,這案子就結了。要知道咱們官場之中,有一個做官的秘訣,那就是官官相護……自然是不會讓下屬吃虧了!”
沈曉薇倒是好奇地問道:“不知道蘇會辦在狀紙寫是什麼評語?”
陳通判答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評語我倒記得十分清楚,幷州剪子揚州絛,蘇州鞋子云南刀!”
白雲航思索了半天,也猜不出蘇安琪這評語是什麼意思,雨小將軍和沈曉薇都不以文才見長,李玉霜和郭雪菲同是江湖兒女,因此大家猜了半天,沒想出蘇安琪話裡的意思,倒是孫雨儀眨了眨那大眼睛,說了一句:“打得好!”
陳通判一聽這稚語,再一思索,一拍大腿道:“沒錯啊!蘇大人的意思便是‘打得好’!白縣令,會辦對你也是很照應的,好好辦,大有前途!”
白雲航臉有喜色:“多謝通判大人指點!”
陳通判笑道:“以前蘇會辦都說登封白縣令如何如何,我都不信!可今日到登封來看一看!我服了!難怪會辦對你這般維護,你這登封縣這一次來了這麼多的商戶,能為省裡府裡和虎翼軍籌措這麼多的銀子,這些事情都不說!雨小將軍這兩千二百駐在你們登封縣這麼久,除了少林寺外,居然沒有攏民的狀子告上來!這可是空前絕後了!”
雨小將軍乾笑了幾聲,陳通判卻毫不顧忌地說道:“雨小將軍在許州的時候,每月至少二十通狀紙告他擾民,蘇會辦頭痛得很!可在你這登封縣駐了這麼多時日卻是官民稱便,白縣令辦得確實不壞!我一定要請蘇會辦到你這登封縣來轉一轉!”
蘇會辦若到登封轉上一圈,白雲航在官場上就有了資本:“還請陳大人在蘇會辦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這次甩賣贓物,上至蘇會辦,下至登封縣的小捕快,都是撈了一大筆,通判大人也不例外,他心情很好:“白縣令……我也與你說句實話!會辦對你雖然是常識得很,可是這官面上的事情,誰也是說不準!還是小心為妙!”
白雲航聽得他話裡有話,趕緊來個旁敲側擊:“多謝陳大人指點……陳大人,白某一向不飲酒,請問夫人敬您一杯!”
美人輕笑,波光流轉,陳通判立時中了白縣令的美人計:“這樣說吧!現下如果請你去別縣,白縣令願不願意去?”
白雲航笑道:“咱們做這些下屬的,蘇會辦知會一聲,自然是衝殺在前……只是,兄弟在登封縣也是打拼個局面出來,對這登封縣也有些留戀!”
陳通判哈哈大笑起來:“白縣令,咱便說實話吧!您現下雖然品級不高,是獨擋一面的官員,在登封縣說一不二,別說是調到別縣,就是調到府裡來做個我這樣的六品官,恐怕都不願意吧!不過也是,我這個通判整天被上官呼來喊去,未必能有你這般威風……”
白縣令沒說話,只是笑了笑,他登封縣吃香的喝辣的,什麼事情都是自己的一言堂,調到外縣恐怕就沒有這般威風,說不準還要重新開始。
至於調開封府去,他是正七品的縣令,晉一級也不過是從六品,從六品雖然在府裡算是一個頗高的品級,可是林府尹的品級與雨小將軍一樣,都是從四品,更別提一個府裡五品、六品的官員為數不說,自己在登封縣是什麼事情一個人說了算,到了府裡卻是整天有人指手畫腳,哪有現在這樣舒服。
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