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見連天雪來了幫手,對面這數百江湖中人已是喧譁起來,正這時,一道身影手持銀劍竄出人群,直奔連天雪。
這人容貌甚是俊美,約莫三十出頭,他身法甚快,甩開身後十幾個美貌弟子,雖較大樹寶王遜色一籌,但也是天下有數的輕功好手,當即搶到連天雪身前,手中長劍疾刺連天雪,劍中竟是隱隱帶了幾分陰森寒氣。
連天雪頭也不回,倒朝白雲航一行人點了點頭,冰玉一般的左手看似隨意地一拍,擊在劍背之上,這一劍竟是無功而退。
對面已經有人叫道:“這連天雪竟如此託大,難道他不把葉莊主的快劍看在眼裡!”
原來這人便是白雲莊莊主葉飛歡,他三十年前就以一手快劍橫掃江南,現下已近五十,只是養顏有術,看起來不過是三十出頭,只見他連刺數劍,出劍如電,白雲航離得甚遠,也感到有些寒鋒砭骨,只見電光疾閃,劍上似乎有冰雪之聲。
只是連天雪左手或拂或掃,葉飛歡這數劍盡數作了無用功,他自視甚高,可今日與一個在江湖上毫無名氣的連天雪交手,人家背對著自己隨便用一支左手交戰,可自己居然收拾不下對方,不由劍法一變,竟是變為大開大闔,劍上奇寒無匹。
有識貨的當即叫道:“寒極神功!”原來葉飛歡少年得意,喜好漁色,這內力上的修為自然不深,雖然一手快劍曾江湖,可是遇到真正的內家高手,這手快劍就全成了廢物,竟是連續敗了數陣。
十數前年,他痛定思痛,千方百計上了雪山派習得這“寒極神功”,這路神功是雪山絕學,據說學到一等一的境界,只要一掌擊中,血脈即被冰寒之氣凍結,一日之內若不施救就丟了姓命,葉飛歡在雪山閉關三年,期間竟是不近女色,“寒極神功”雖是小成,但內力大為精進,只是這門武功他視為克敵絕技,從不輕易施展。
連天雪這才轉過眼,仍是單手對敵,應付十分輕鬆,葉飛歡只覺對手手上有一道綿綿不絕的內勁,直震得自己手上發麻,不由越打越是心驚,這連天雪在江湖上毫無名氣,哪料到身手如此之高。
約莫又鬥了六七招,連天雪輕聲說了一句:“把劍留下!”
說著左手似乎隨意一拂擊中葉飛歡劍上,葉飛歡只覺一道極寒氣勁竟藉著長劍侵入手臂,那長劍已然把持不住落在地上,葉飛歡稍一運氣,這左手已然是受寒氣侵襲受創甚重,數月之內休想提劍再戰。
他當即嚇得飛竄而回,連劍都不要,原本以他武功不會出此奇醜,只是他的快劍空有其速,在真正高手不值一談,後來用上壓箱底的寒極神功,哪料想連天雪本是天下冰寒內功上的大宗師,哪怕雪山掌門親至,在冰寒內功這一項也是望塵莫及。
葉飛歡敢於班門弄斧,連天雪應付起來比平時拆招喂招還要應付,只是他輕輕鬆鬆地就擊敗了江湖上以快劍成名三十年的葉飛歡,那邊上數百好手都倒吸一口冷氣,他的武功神秘莫測,他那兩個隨從原本都是江湖上的一方大豪,現下竟又來數十強援,原來以為輕輕鬆鬆的一役恐怕會打得血流成河,有不少人竟有了退意。
人群中一個馬臉老者讚道:“連公子,好身手……”
那馬臉老者約莫六十來歲,眉發灰白,初看有些富貴之相,只是怎麼都掩蓋不住他的陰森之氣,他身後竟跟著五排護衛,他的聲音有些尖細:“連公子,這身手實在讓人佩服得很!”
連天雪看了他一眼,正聲說道:“雅易安,你調集數百高手圍攻於我,到底是何用意?”
雅易安隨手揚了揚身上的灰塵,身後當即有一個二十來歲的俊秀年輕人從護衛中冒了出來,竟是擺開了一張用龍布包裹的豪華太師椅,一彎腰堆著滿臉媚笑請雅易安就地坐下,雅易安先是陰笑了幾聲,然後才舒舒服服地靠在太師椅上,眼珠轉了幾轉,可怎麼也隱不去那陰邪之色,那年輕人則繼續堆著滿臉媚笑為雅易安錘背,雅易安長吐了一口氣,聲音更是尖細:“連公子!你我就挑明瞭說吧!我就是為那筆紅貨來著!”
這時候,白雲航帶著大隊人馬在連天雪身後列隊擺開,倒為他壯了不少聲勢。
雖然這邊的公人與白雲航一般多半是些飯桶,只有郭李兩女在江湖上尚有些名氣,至於沈越、彭狗蛋兩人,雖然收拾江湖上的小角色沒什麼問題,在這等場合還是上不了檯面的,可是人的第一心理還是點人頭,由三對三百變為五十對三百,那邊的臉色都不好看。
何況白雲航這幫人一色皂衣,全是最難惹的官府中人,搞不好要落一個殺官造反的罪名,那可是一輩子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