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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南各莊鄉親動手把朱勇拉回的六匹死騾馬肉一共二、三千斤,分割好了,焯去血水,給整了二十餘口大鐵鍋滷上了---準備整滷醬騾馬肉!二十餘口大鐵鍋整整齊齊排在曬麥場邊,曬麥場擠滿了人,那場面是相當壯觀啊。

南各莊的鄉親們像是過年了,人人喜氣洋洋,個個眉飛色舞。是全莊子男女老少齊出動,幾乎都在曬麥場了。有圍著南各莊青年人搬運隊的(特別是那觀戰的四十餘青年人)聽他們神吹夜襲豐臺,搬空倉庫,巧設埋伏,殺光鬼子的故事。比聽評書、快板還要得勁!有圍著小樹林拴著的十幾匹繳獲的騾馬轉圈的,不停誇這些牲口好;小媳婦大姑娘的當然對咱們神奇的周大少團長(正忙著烹調)指指點點,不時對一兩個羞紅臉的女娃發出會意的鬨笑;當然也有圍著那二十幾口大鐵鍋,饞貓似的嗅著滷肉的香味直吞口水的小孩子;有一些青年人纏著沈平、湯立勇,強烈要求參加周大少團長的隊伍的……真是熱鬧非凡!

這一通熬煮整整三個小時。周大少團長叉起一塊肉一嘗,手一揮“聚餐吃肉!”眾人紛紛湧上來,見者有份,一人一塊滷醬騾馬肉。不一會兒,這幾千斤肉分的乾乾淨淨。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老頭老太都是用手抓著直接咬,也不再切小了(周大少團長滷製前都叫人改刀成長8cm,寬5cm的肉塊了),咬撕扯拉,吃得那是一個香,周大少團長整的這個滷醬騾馬肉真是太香太好吃了!

原來,騾、馬等大牲畜的肉,肌肉纖維粗長而且多筋,一般烹製不容易粑軟入味,易老易柴,形如嚼蠟,所以很少有人弄騾馬肉吃。周大少團長叫人採取橫刀切法(把長纖維割斷)把肉改成小塊(8x5),凡是白色的筋絲也都一一理出。先入沸水焯至血水盡撈出。以大鍋清水熬製敲碎的骨頭半小時,然後瀝清放入焯好的肉塊,再下老薑、料酒、醪糟汁(北方沒有,周大少團長以北方人愛吃的麵醬替代,反而讓他整出一種濃郁的醬香味)、三奈、八角、桂片、草果、香松等十餘種香料,逐次放進鹽、砂糖。燒沸後,保持微開冒魚泡,直至熟透粑軟,即可撈出待涼(當然,現在這樣是不用待涼了)抹上一層亮油,是色香味俱佳。

“鄉親們,弟兄們,好不好吃啊?”周大少團長問道。

“好吃!”“太好吃了!”大家齊贊。

“還想不想吃啊?”周大少團長又問道。

“想!”眾人這回回答的整齊。這鄉親們弟兄們也近千人了,雖說肉有二、三千斤,說起來也就是一人一塊罷了。滷製縮水大,二三斤的鮮肉弄好了也就斤左右。眾人是吃得意味猶盡。

“那沒有了。要不然咱把那邊拴著的十幾匹騾、馬也宰了吃肉得了!”周大少團長故意一指小樹林裡拴著的那繳獲的十幾匹騾馬說道。眾人大笑,那可捨不得!

就在周大少團長等在南各莊愜意的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時候,宛平城外,盧溝橋南(打了一天,中日雙方在盧溝橋反覆得失,29路軍吉星文團以巨大的傷亡算是暫時守住了橋北。當然一根傻木頭也沒佔多大的便宜,付出了死傷近百人的代價仍然只能被阻盧溝橋南端)的一木清直少佐就納了悶了:八嘎混蛋加上三級的清水節郎大尉的八中隊怎麼直到9日中午了,都還沒有報告情況,既無來電也無來人。自己的豐臺老巢現在的情況如何了一無所知。難道那個自稱華北抗日義勇軍的周大少土匪真是有幾千人,清水大尉一時間拿他無法(一木清直少佐壓根就沒有去想這群土匪能把清水節郎的二百多人的隊伍給全滅了)。如果奪取了宛平城,卻失去了豐臺城,一木清直少佐一樣無法交代的。現在這個狂妄的軍國主義分子有些後悔自己輕率的行動了。

壞訊息卻仍然不可阻擋的接踵而來:據偵察分隊報告,據守北平西苑的29路軍馮治安的37師110旅何基灃旅一部已經從長辛店以北,八寶山以南向盧溝橋西、南兩個方向壓來。橋北的又是29路軍吉星文團死戰不退。現在只剩下退回豐臺的東邊的唯一一條退路了。

一木清直少佐目不轉睛看著地圖,雖是大夏天,背上的冷汗都出來了:如果29路軍再出一支奇兵把東邊的退向豐臺的路一斷,自己就成了甕中之鱉了!這七八百名(附屬一個炮兵中隊)天皇陛下忠勇的勇士都只有死路一條。

一木清直少佐的擔心終成現實,打探清水節郎中隊的情況的偵查兵回來了,報告說:回援豐臺的清水大尉及以下二百三十五名日本兵被發現在西五里店地區遇伏遭到全體玉碎!戰場公路兩旁的青紗帳裡全是用割倒的玉米杆掩著的幾乎光溜溜的日軍屍體,除了公路上一些破銅爛鐵以外,所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