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誰都看出,李貴已經成了廢人了,他躺在地上,下半身完全沒有知覺,肯定是腰椎骨已經斷了,這樣的人即便是救過來,以後也是廢人了,更何況他右手這會兒已經成了爛肉,更是完全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留下這麼一個廢人,對李家來說根本沒用,所以杖斃也就杖斃了,倒也省事。
李貴這會兒也清醒了過來,一聽說要把他當場杖斃,也嚇壞了,趕緊對李成哭嚎著哀求李成替他求情,求三叔饒他一命,但是李成這會兒自顧不暇,哪兒還有心情替他求情,乾脆轉過頭去,來了個視而不見,根本不管李貴如何苦苦哀求。
看到李成如此涼薄,李貴也終於死了心,頹然趴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發出一聲哀求,整個人都徹底垮了下去,雖然他惱恨李成的涼薄寡意,可是畢竟他還有家人在李家,他不敢得罪李成,只能自認倒黴!
有族堂的家奴走進來,拖起了李貴等人,不由分說便將他們拖到了族堂外面,請出了刑杖,立即開始行刑,行刑之人手頭也有分寸,既然說了杖斃,那就不能留手,掄圓了刑杖,照著李貴的腰背上邊猛打了下去,李貴本來腰椎就已經摔斷,再被刑杖打在傷處更是痛不可忍,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嚎聲。
行刑之人不忍看李貴活受罪,二十多杖打下之後,閃電般的朝他後腦勺猛擊一杖,刑杖打在李貴後腦勺上,頓時擊碎了他的枕骨,瞬間便斷絕了李貴的生機,李貴的身體頓時便軟了下去,慘叫聲音戛然而止。
李霖也在暗中觀察族堂門外的行刑,李貴一死,他透明的生魂便開始漸漸脫離了軀體,懸浮了起來,不等李貴的魂魄在他自己的屍體盤亙片刻,一道白光閃過,立即便將李貴的生魂彈了出去,遠遠的拋飛出了李家。
這是宗祠的護院神光,在這個位面之中,和周元以前所在的位面天地法則有大不同之處,這個位面上沒有陰曹地府,可供生魂前往,人死之後,生魂無處可去,只能留在陽世之間,四處流浪,依靠著與生俱來的七絲魂力,可以在陽世之中存留七日,這七天之中,只要碰不上大機緣,生魂便會最終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只有一些世家大族擁有宗祠,透過族人的香火之力,方可以開闢出一片福地,可供族人死後駐留,稱為族中的祖靈,接受族中的香火之力維持下去,但是一旦家族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這種祖靈也會瞬間消散,再也不能留存於世間。
這是這幾天來,李霖透過梳理周元留給他的記憶,還有仔細觀察之後,得出的結論。
不過對於家族來說,即便是有了宗祠福地,也不代表著族中每個人死後,都可以進入祖祠之中得到供奉,成為祖靈,因為維持福地需要很大的願力,每年每個家族之中只有極少數的重要成員死後,才有可能獲准進入祖祠接受供奉,成為祖靈,其餘的人死後,都會被祖靈或多或少的贈與一些魂力,然後將其驅逐出去,自行到野外尋找機緣,魂力消耗光之前如果碰不上大機緣的話,那麼也註定他們只能徹底消散。
所以這一世間的人們,絕大多數人都生活在恐懼之中,特別是對未來死後的恐懼,更是甚於對死亡本身的恐懼,實在是悽惶的厲害,這也是維繫一個家族的重要性。
像李貴這種家奴,別說是獲罪杖死,不可能得到祖靈的庇佑,即便是為了李家而死,也最多能獲贈幾縷魂力,照樣也要被驅趕出去,任其自生自滅,想到此世間的人對於死後未來如此沒有希望,連李霖都有些黯然。
至於其餘四人,則老老實實的捱了三十杖,屁股和腰背被打的是血肉模糊,沒一個月是下不了床了,即便如此,在受刑完畢之後,他們還要被拖回到族堂之中對三叔公和家主李敬口稱謝恩。
李成看著李霖,恨得是咬牙切齒,今天他本想好好羞辱一下李霖,另外把小蘭活活折磨死,以洩心頭之恨,但是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能羞辱李霖,反倒是連視為依仗的手下李貴也搭了進去,被活活杖斃,四個家奴也被打得不輕,眼瞅著這面子是徹底丟到了姥姥家的茅坑裡面了。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詩!李霖,我來問你,你務必要據實回答,這首詩可是你做的嗎?”三叔公處置了幾個家奴之後,對李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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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控訴
李霖心中暗歎了一聲,這首詩豈能是他所作,就算是他身負了前生後二十年所學,也無法做出這樣的好詩,這首詩根本就是從周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