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霖大軍面對著如牆一般朝著自己推來的這些敵軍,卻各個面無表情,軍將們紛紛將被打製的猙獰的鬼面的面甲放了下來,遮住了面龐,僅僅露出了兩隻眼睛,寒光閃閃的朝著敵人望去。
弓箭手和弩手各自射出一排箭,標定出了射距,而床弩和弩炮之中的定砲手則同樣標記出了距離。
一架架床弩,一部部弩炮,在各自砲長的命令聲中,開始吱吱呀呀的搬動了絞盤,棘輪發出了咔嚓咔嚓聲,弩臂被緩緩的繃緊,最終嘎巴一音效卡在了機括之上。
兒臂粗細的大型弩箭被從弩床後面的車上取出,擺在了弩床上,一箭三矢是野戰之中最常用的射擊方式,所以每架床弩上面,都同時被擺放上了三支大箭。
而弩炮則不同於床弩,砲手們更喜歡用石彈或者是燒製出來的膠泥彈,這樣比起大箭感覺剛好用一些。
特別是如果戰場地面堅硬的話,膠泥彈的威力更大,即便是石彈也可以落地之後,被堅硬的地面彈起,繼續朝前疾飛,將沿途任何阻擋它們的東西,都撕成碎片。
不過今天在弩炮後面,都擺放了一個個木箱,木箱被開啟之後,裡面露出了一個個如同小西瓜般大小黑乎乎的鐵彈,掂量一下感覺重量大概在七八斤左右,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這些鐵彈是什麼。
但是砲長們卻都知道,這些東西便是霹靂雷,一個個很是緊張,不容其他人去碰觸這玩意兒。
李霖看著敵軍緩緩朝著自己大陣全線壓了過來,騎在馬上默默的計算著敵軍的距離,有砲兵的定砲手不斷的報出敵軍的距離,然後從陣前傳到李霖中軍的位置。
“傳令下去,弩炮霹靂雷準備!讓司徒如劍體驗一下什麼叫做天罰!”李霖當聽到敵軍已經進入到弩炮射程之後,冷聲說道。
一枚枚黑乎乎的鐵彈被擺在了弩炮的兜囊之中,各砲砲長紛紛親自點燃了一根火把,站在了弩炮砲尾。
這時候床弩已經開始發射,砲手掄起木槌,在軍將的喝令聲中,重重的敲在了機括之上,床弩紛紛抖動了一下,弩弦發出一陣沉悶的翁聲,弩床上的三支大箭瞬間便疾飛了出去,為了增強威懾力,製造弩箭的工匠們在每支大箭上都裝上了一個小竹管,弩箭疾飛的時候,空氣從竹管之中吹過,會發出尖銳的哨聲。
戰場上頓時響起一片讓人心悸的淒厲的哨聲,一支支大箭攜帶著巨大的動能,紛紛貫入到了敵軍陣列之中,頓時便在敵軍前列騰起了一片血霧。
雖然叛軍在陣列最前方排布了持著大盾的盾牌手,但是在這樣的大箭面前,這些沉重的大盾同樣也如同紙糊的一般,但凡被大箭射中,往往大盾立即便會被撕裂,大箭穿透大盾之後,依舊去勢不減,將盾牌後面的敵兵的身體穿透。
原來還算是整齊的陣線上,頓時便出現了一個個的豁口,大批兵卒被大箭射殺在了前進的道路上。
叛軍陣中立即便出現了騷動,但是好歹並未出現崩潰的情況,依舊在滾滾朝著李霖的大陣推進著。
當負責指揮弩炮的軍將突然間歇斯底里的狂吼一聲“發射”的時候,弩炮的砲長立即便用火把,將炮架上兜囊中的鐵彈上留出的一根引線點燃,引線立即便嘶嘶的冒出了一股股青煙,砲手則奮力揮動了手中的木槌,重重的砸在了機括之上。
只聽一片嗡聲在弩炮的炮群之中響起,一個個黑乎乎的鐵彈便拉出一道道青煙,飛出了弩炮的砲門,朝著敵軍密集的大陣飛去。
這一次李霖出兵餘杭,一共隨軍攜來了二百部輕型弩炮,一起發射的時候,場面蔚為壯觀,二百顆鐵彈如同冰雹一般的便砸向了叛軍人群最為密集的地方。
這些七八斤重的鐵彈,呼嘯著落下,重重的砸在人群之中,幾乎沒有落空的,被鐵彈砸中的叛軍,無不立即就被砸的血肉橫飛,筋斷骨折,甚至於有幾個倒黴的傢伙,直接便被砸中了腦袋,疾飛的鐵彈幾乎瞬間便將他們的腦袋砸的稀爛,使之成了一具具無頭屍體,啪嚓一聲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撲倒在了地上。
但是這樣的打擊,對於叛軍來說還在可承受範圍之中,大批叛軍在軍將的喝罵聲中,冷漠的邁過這些被弩箭和弩炮射殺的同伴的屍體,依舊機械的朝前邁進。
雖然他們並不是什麼百戰餘生的精卒,可是在背後軍將的鋼刀之下,他們只要沒有聽到鳴金之聲,便只有朝前邁進,至於接下來是生是死,那就全憑運氣了。
大量鐵彈砸入敵群之中,雖然騰起了一片片的血霧,但是似乎效果和石彈差不多,讓很多弩炮的砲手有點疑惑,但是接下來在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