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頓時都一片譁然,有人暗喜,有人大驚,但是最為震驚的卻還是當事人劉辯了。
劉辯聽了這令使宣讀的江楓手諭之後,整個人都如同遭了電擊一般,渾身上下都顫抖了起來,他這會兒腦袋裡轟轟作響,似乎處於一種不真實的狀態,整個四周的人物都似乎遠離了他,包括哪些交頭接耳的聲音在內,似乎都開始變得很遙遠。
他心中充滿了憤怒的情緒,說來他劉辯,在臨海州當長史之職,到現在已經足足有十餘個年頭了,當初他被拔擢為臨海州長史,還是江楓一手所為,目的就是讓他控制唐家,為了江楓他這麼多年來,在唐通之下,可謂是忍辱負重,不斷的為江楓收集唐通的種種所為,幫著江楓遏制唐家在臨海州一家獨大。
他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也坐上這個臨海州刺史的位子,這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了唐通病亡,但是江楓卻無意讓他取代唐家,繼任這州刺史之職,迫使他不得不鋌而走險,發動了這次兵變。
而江楓在他發動兵變之後,裝聾作啞,讓他繼續幹長史之職,僅僅是授予他臨時代行刺史之職,他都忍了,而江楓卻在明知山海縣李霖和他作對的情況下,非但不斥責李霖,反倒是將李霖從縣丞扶正為山海縣縣令,他還是忍了。
而且他還知道,江楓對於他發兵進討山海縣這件事心知肚明,卻並未出面干涉,坐視他對山海縣動武,這一切可以說都是江楓預設之下,他才做出的舉動。
可是現在當看到他兵敗之後,江楓非但沒有治罪於李霖,卻要罷去他長史之職,還要令他前往餘杭服罪。
難道他這麼多年的打拼和努力,就這麼毀於一旦嗎?他劉家上下三百餘口人,一旦他倒臺之後,肯定會被人連根拔起,最終他劉家恐怕也要步當初唐家的後塵。
一想到劉家要被人連根拔起,劉辯就不寒而慄,他們劉家在臨海州經營百年有餘,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如今的地步,只因江楓一句話,就要灰飛煙滅?
劉辯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牙關緊咬,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如果他就此退卻,那麼他劉家就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真的要授命嗎?
劉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眼前的這個事實,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現實,一旦他接了這個令諭,那麼他就徹底完了。
牆倒眾人推這個道理他當然知道,一旦他交出權力,那麼這臨海州明裡暗裡的敵人,豈能饒得過他和他的家人?到時候一旦要是讓李霖得勢,他劉家身死族滅恐怕就在眼前。
想到這裡他把牙關一咬,忽然間抬起頭,目光之中充滿了暴怒的神色,幾乎瞬間讓人產生出一種感覺,劉辯這個時候變成了一頭猛獸,而且像是一頭困獸一般,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江楓派來的令使,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劉辯森冷的目光讓這個令使不由得心中一驚,立即後退幾步喝到:“劉大人,你難道還不接令嗎?這可是郡守大人的手諭,你想要做什麼?”。
劉辯騰身站起,陰森森的死盯著眼前的這個令使,忽然間大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假傳郡守之令,本官乃是郡守親授的臨海州長史,代行臨海州刺史之職!郡守大人豈能出爾反爾?你定是李賊派來的奸細,假冒郡守的令使!來人!將其給本官拿下!帶下去嚴加審問!定要他供出他的身份!”
跟著劉辯的那些親兵,全部都是劉辯的家丁,他們這些人是不會認什麼郡守不郡守的,在他們眼中,劉辯就是他們的主公,他們只會無條件服從他們的主人的指令,聽聞劉辯斥此人為奸細,那麼這個人就一定是奸細,於是數名親兵立即便朝著那個令使撲去。
那個令使也沒想到劉辯居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抗令不遵,甚至於還敢下令將他拿下,頓時又氣又急,連連後退大呼道:“我乃是郡守所派的令使,此令諭乃是郡守大人親自傳下!爾等不可無禮!退下!退下!劉辯,難道你想要做反不成?還不讓這些人退下!?”
這時候幾個令使帶來的衛兵也都驚住了,本能的紛紛拔刀試圖保護這個令使,但是他們剛一拔刀,周圍呼呼啦啦的便圍上了更多的劉辯的親兵,甚至連弓弩都取了出來,對準了令使和他帶來的這幾個衛兵,更多的劉辯的手下,則拔出了腰刀,指向了他們。
這一下令使和他帶來的幾個衛兵就不敢亂動了,只是大呼道:“我等乃是郡守府之人,爾等豈敢無禮?你等想要做反不成?難道就不怕郡守大人發兵來將爾等全部剿滅嗎?”
劉辯這個時候已經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厲聲大喝道:“胡說!爾等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