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一切,總是要來的。
是死?是活?就在今日了。
依照他們的估計,定南王兵多將廣,文武雙全,從無敗績,而花如玉、陳小九不過是黃口小兒,長此對戰下去,哪裡會有輸掉的道理?
但是……當他們看到鍾斌那張沉穩有度的臉時,心中咯噔一下,登時變得莫名緊張,眼神頓時黯淡下來,蕭炎也不顧得額頭被石塊砸得流血,緊張兮兮的問道:“姓鐘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定南王吃了敗仗嗎?”
鍾斌哈哈大笑,“等你上了朝堂,自然見分曉!”又對獄卒喝道:“快馬加鞭,老皇上還等著呢!”
蕭炎、袁卓建心裡又被匕首狠狠的剜了一下:老皇帝居然還沒死?
兩人被鍾斌的沉穩氣度弄得心慌意亂,一路上都在想著,戰局才過去數月,如此大規模的交戰,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分出勝負呀?
最壞的結局多半也就是定南王吃了敗仗,然後專攻為守。
可是如果局面真的如此,那鍾斌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把自己二人拎出來提審?
雄偉堂皇宣德殿出現在蕭炎、袁卓建面前。
他們曾經分別以宰相、大將軍的高貴身份在這裡叱吒風雲,哪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化身為落魄的階下囚?
南公公帶著大內侍衛,似拎著兩隻土狗一般,將他們扔進了朝堂之中。
眾位朝臣,俱都位列兩班。
看著昔日顯赫一時的蕭炎與袁卓建‘滾’了進來,心中百味雜陳,有憎惡、有偷笑,還有憐憫。
蕭炎、袁卓建看著那一群昔日曾對自己俯首帖耳的高官大吏,心中不個百位雜陳,出了憤怒、慚愧,還有隱隱的失落。
當他們看到陳小九坐在高臺下的那把椅子上的藍朗逸身影時,心中的痛達到了頂點哎……功敗垂成啊,這不是因為這個小子,大燕的江山早已易主,自己還會落魄到這般地步嗎?
袁卓建遠沒有蕭炎的城府,看著小九,張口就要謾罵。
忽聽老皇帝雖蒼老卻又雄壯的聲音高喝道:“蕭、袁二賊,還不快快跪下!”
陳小九鬼魅似的竄過來,在蕭炎、袁卓建腿彎處輕輕一點兒,倆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蕭炎身體不支,額頭磕在地上,出了一大片的血,忍著痛,橫著心腸,冷冷的說道:“皇上好身體啊,居然還如此康健!”
老皇帝被南公公扶著走到蕭炎面前,俯視著他那張血淚瀰漫的臉,枯乾的嘴角顯露出勝利的笑容,“蕭炎老賊,你看到我沒死,很驚訝嗎?哈哈……你現在抬頭往上看,還有誰未曾死去?”
蕭炎心中驚詫,抬頭一望,卻見花無意、林中則兩個老傢伙正向自己走過來。
“鬼……”
蕭炎本就心力交瘁,此刻飽受刺激,又乍然見到被自己害死的花無意與林中則,心中好似安了馬達,碰碰的急速跳動,腦中混亂,居然一口氣上不來,暈死過去。
袁卓建一樣嚇得臉色慘白,宛如死人!
南公公腳尖兒踢著蕭炎的人中,用juliè的痛,將蕭炎弄醒。
蕭炎長出了一口氣,細長的眸子中射出後怕的幽光,盯著花無意、林中則看去,一字一頓,“沒想到你們居然也沒死!”
花無意雖老,但脾氣依然火爆,想著蕭炎就是定南王最大的幫兇,心中苦不堪言,一腳踢在蕭炎的肋骨上,怒喝道:“我與林相國不看著你蕭炎引頸受戮,又怎麼捨得去死?”
戰神的一腳該有多麼厲害?
只聽咔嚓一聲,蕭炎的肋骨就斷掉了,他痛得嘩啦啦的流淚,卻再也站不起來,只是呼呼的喘著粗氣。
袁卓建看著花無意向著自己走過來,就知道這老頭要對自己出手了,忙道:“你敢踢我?我和定南王乃八拜之交,你敢碰我,小心定南王滅你全家……”
砰!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花無意一巴掌搧在臉上,將他打倒在地,血淋淋的牙齒飛出來,叮叮噹噹的落在實地上。
“定南王?”
林中則望著袁卓建,一臉冷笑,“你與定南王是八拜之交?哈哈……既然八拜之交了,那就是與定南王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可是,你為什麼還活在世上?”
此言一出,蕭炎、袁卓建宛如中了晴天霹靂,腦中轟然炸響,相互對視了一眼,驚愕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皇帝向南公公揮揮手。
南公公揹著的手揚起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