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發之流,也僅僅是李家勢力對映下的冰山一角而已,其實力近在杭州,遠在京城,到處都有他的羽翼,如此內憂外患,你將如何處置?”白衣公子見他決心已決,遂連續問之。
“你這馬猴子是在考較我嗎?”陳冰笑呵呵答道:“曾有位名人說過‘攘外必先安內!’我這幾日在朱家玩的不亦樂乎,但從很多小事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現在朱家雖然風光無限,一時無兩,可是全靠老夫人昔年威名在苦苦支撐。現在老夫人畢竟風燭殘年,她的親信寥寥無幾,人才凋零,朱公子又是如此的酒囊飯袋,不堪大用。反觀朱平朱武兄弟二人雖然蠅營狗苟,心胸狹窄,但勝在年輕,且有一大部分朱家年輕子弟在他們後面雷鼓助威,為虎作倀,並且勾結李家,妄圖以李家為外援,殺掉老夫人積攢多年的威望。如此觀之,此兄弟二人卻有與朱老夫人一爭長短的實力!”
“陳兄請講,你將如何破此謎局!”
“老夫人行事鋒芒紕漏,不留餘地,在她的眼中,不是朋友,就是敵人,由此那些曾經做過錯事,得罪過朱老夫人的人都受到了嚴懲,以至於他們對朱老夫人懷恨在心,由此卻成全了朱平朱武二人。我若處理此事,必先解開其中心結,以情感之,以利誘之,雙管齊下,將原本左右遙望的朱家子弟與掌櫃們拉到朱老夫人這邊,此乃正某也!而後,要使出所有手段,不惜任何代價,甚至自斷臂膀,也要將忠心於朱平朱武的朱家子弟及掌櫃們全部剪掉,一個不留,使朱平朱武兄弟二人羽翼盡斷。如此一來,朱平朱武兄弟要人沒人,要權沒權,李家定然不會全力支援他,到這種局面,他兄弟二人還有什麼可囂張呢?此乃奇謀也,如此一正一奇,善加利用,朱平朱武兄弟就算有天大的野心,也只能乖乖的匍匐在老夫人腳下。”
“陳兄好狠毒的心啊!一正一奇,果然妙計,若真如你所說,朱平朱武兄弟二人豈不是要變成落魄鬼了?”白衣公子打趣道。
陳冰想了想,沉默了半天,唉聲嘆氣道“我並非是狠厲之輩,只是我生平最痛恨吃裡扒外的人,勾結外人來打擊自家人,這才是真正的奸細,真正的流毒。若是朱平兄弟二人能懸崖勒馬,我必然不會讓他們難堪,可若是他們一意孤行,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生平也是最痛恨奸細的,對待奸細決不能姑息,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白衣公子咬牙切齒道,忽悠覺得自己失態,連忙轉移話題道:“陳冰滿腹機智,讓人刮目相看!可是李家那邊你到底要怎樣對付呢?他們的勢力可遠非朱武朱平可比!”
“李家勢力之大,放眼整個杭州,也無人出其右,與之相鬥,必然不能針尖對麥芒,若想殺之,必先予之,誘敵深入,方能殺他個有來無回!”陳冰信誓旦旦道。
☆、第三十三章 終成家丁
“此話怎講?”白衣公子興趣越來越濃,前傾著半個身子問道。
“李家的藥鋪子佔據了杭州四分之三的地盤,錢莊更是遍佈江南,實力雄厚,若要與之硬拼,雖然朱家財大勢大,那也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虧本的買賣,我陳冰是斷斷不會做的。““我要做的只是戰略上藐視李家,戰術上重視李家,誘其深入,浪費其金銀,折磨其心境,最終將他拖垮,打倒,甚至消滅。只要李家膽敢把爪子伸到朱家的地盤裡,那正好利用這個機會以逸待勞,圍點打援,讓他李家有來無回,追悔莫及!”陳冰就這麼趴在冰涼的土地上隨意的說道。
陳冰說得隨意,可聽在白衣公子耳朵裡,卻宛如炸雷了一般,他愣愣的怔在那裡,心中也是上下翻騰著。
他原本自負,自傲,蔑視一切,總以為這世上能及得上他的人不多,常常感嘆知音難覓,可自從那日再棋藝上,他被陳冰瘋狂的蹂躪摧殘一番後,他就確定此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他此種思維方式,戰略高度,實在令人刮目相看,竟然能在一個九天之上的高度宣判了一個家族的死刑,此時的他心中湧現出一個渾厚的聲音:“此人真乃國士也!”
此刻他又想到自己此行肩負重擔,臨行時已經立下豪言壯語,要圓滿漂亮的完成這次江南之行,而今,竟然還剪不斷理還亂,沒有一點頭緒。
“或許可以問計於陳冰?”白衣公子心中盤算著,只是這一想法馬上被他否定了,一股不甘認輸的勁頭湧了上來,還是先要親力親為做出一番事業,如若實在不行,再讓陳冰接下這個爛攤子。想到這,又對陳冰道:“陳兄高瞻遠矚,戰略高遠,只是實行起來困難重重,不似說起來那麼簡單!”
“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