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了,傾音未曾抬頭,畢竟,自己這般的樣貌,不知是會給宮中之人帶來怎樣的驚詫?
如裳此時心中卻是波瀾萬千,那模樣,為何,為何竟是和雲兒一模一樣,儘管那姑娘未曾抬頭,可是,剛才起身那一瞬間,如裳還是將那面容看了個通透。
這,等等,梁王說她叫傾音,音兒,是你嗎?若說世間有重名重姓之人倒還是罷了,可是,那張臉確實模仿不來的,這位傾音姑娘真的是自己的音兒嗎?
畢竟是經歷了風浪之人,如裳雖是心中詫異,面色卻是不變,朱唇微啟:“梁王殿下,您的這位梁王妃,可真是傾國傾城之色啊,不錯,不錯,不知這位姑娘家住何方,家中可還有什麼親人嗎?
如今是梁王府的未婚王妃,若是有何不周,或是不方便之處,儘可來找我,今見梁王妃,本宮倒是極為歡喜的。”
傾音知曉,她是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她當初生下的那個雙生子之一,於是開了口:“回娘娘話,民女是遠方櫻花鎮人氏,家中母親去世尚早,所以民女一直與父親相依為命,如今見了娘娘也是倍感親切,若是日後有需幫助之事,定會前來叨擾。”
“哦,你這姑娘倒是個苦命的孩子,倒是為難了你父親了,一個人將你撫養,不知令尊姓氏,若是可以,以後將令尊可以接進皇都,也是方便照顧。”
如裳此番話卻是說得露骨了,讓得一旁的鄭言都是有些稍稍奇怪,這皇妃娘娘似乎對於傾音的身世極為的感興趣,現在都是問起其令尊了,這般關心也是過了些吧!
傾音只是盈盈俯身,回了道:“令尊姓陸,名世元,父親因為喜歡櫻花鎮的景色,也是因為年紀漸大,不願再行這舟車勞頓之苦,如今也是難為民女不能侍奉於父親膝下了,只道日後父親能改變主意,倒是定將他接來皇都之中孝順。”
傾音驚見如裳皇妃的身子竟是有了一瞬的失儀,料到,定是那陸世元三字給予其衝擊太大,只是如今自己的身份卻是不能被旁人所知曉,但見皇妃也只是失儀一瞬便是恢復了過來。
此時鄭言倒是未曾注意這些,畢竟,自己心中有鬼,自然是不敢太過表露神情,只是在一旁低眉而已,如此也是錯過了這番情景,若是看見了,倒真是要奇怪一番了。
如裳自知此時不能聲張的,而且現今還有梁王在此,若是再問,定然也是會引起一番猜疑的,如今音兒能夠嫁於梁王,也何嘗不是一個好歸宿,如此我倒也是放心了,只是,可憐了雲兒,卻是要背井離鄉而去。
心中想至此處,如裳眉間,忽是帶上了淡淡憂愁,一旁惠兒通報,說是偏院的飯菜已是準備齊全,可以用飯了,於是如裳便是帶著鄭言傾音二人,同去了偏殿。
許是因為剛才話題的沉重,一頓飯倒是吃得有些氣氛肅然,大家都是心中有事,用飯完畢後,如裳也就讓得惠兒送了出去,前腳剛走不久,後面便是有著皇上的首領太監前來通傳了。
原來是皇上下朝之後,聽說這梁王帶了新王妃前來探望皇妃,於是便想著來這邊一同見見,誰知卻是撲了個空。
其實是如裳知道皇上定然會過來,只是每日下朝時間都是較晚,所以特意吩咐自己殿裡的廚房稍早些做了飯,就是為了不讓其見面,畢竟,傾音的容貌太過惹人懷疑,如今,能避便是避了吧!
鄭恆此時倒是未曾有何懷疑,如裳只道是因為不知皇上過來,所以,便是早了些用飯,還一邊撒嬌嗔怪道,說是鄭恆未曾通知自己,不然,定是會等著他一起用飯的。
言語罷間,也是讓一旁的惠兒給小廚房說弄幾道皇上愛吃的菜,自己陪著皇上吃個午飯,一時,倒是將鄭言與傾音來訪之事蓋過了。
“這梁王與那位傾音姑娘已經定了日子,說是本月二十六,便是舉行大婚,到時你是否前去觀禮?”
如裳口中淡淡問道,其實心中是知道答案的,畢竟只是親王大婚,其實皇上不必親身前去的,只是這賀禮卻是要備得豐富些。
“朕就不前去了,但梁王畢竟是迎娶正妃,就由皇妃代為恭賀吧!關於賀禮,皇妃可自行做主,不失了皇家顏面即可。”
此時的如裳才算是稍稍鬆了口氣,畢竟,只要是鄭恆錯過了這兩次見到傾音的機會,那麼日後要再見,便是極為難了,如此,倒也是逃過了一劫。
出宮之路上,鄭言此時心裡倒是有了些放鬆,此番過了皇妃娘娘這關,那麼,此時基本便是成了,如今只要傾音好好模仿便可,等到本月二十六日大婚一過,將傾音與傾雲的身份換了,那麼,便是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