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只當韓旭謙虛,心中倒是很是歡喜,眼神不住的在韓旭身上停頓。
趙芸拽了拽韓旭的衣袖,問道:“你說你是第二,那誰是第一呀?”
韓旭莞爾一笑,低聲道:“我第二,沒有第一。”
“沒有第一?”趙芸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還真不謙虛呢。
柳青青放下酒杯,媚眼如絲,青幫的漢子看得兩眼直冒光,哈喇子流了一大片。她朱唇微張,緩緩道:“奴家對韓公子的大才仰慕已久,一曲《臨江仙》壯麗豪氣,但似乎又太看透世間名利,奴家實在唱不出其中的真味。不知韓公子可否為奴家作一曲呢?”
“咳咳……”
韓旭虛咳兩聲,這青樓出來混的,唱什麼小曲啊?賣身不賣藝,直接點,多好。還真以為人家上青樓就是來談談情,聽聽曲的?都忒裝了。
但此時,場中一片寂靜,都將目光看向了自己。既然都被人家稱為第一了,怎麼著也得捍衛下這第一的臉面吧。可是從小到大除了上課學的,什麼唐詩宋詞的翻都沒翻過。這身體原本的記憶到是有點唐詩,可人家都已經流傳出來了,不頂用啊。
努力的回想著老師們悽切的目光,好一番收腸刮肚,終於想到了個。於是,韓旭緩緩站起身來,摸了摸光光的下巴,吟道:“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尉遲雄捅了捅身邊的劉三,問道:“旭哥兒這個詞做得好還是不好?”
劉三用那油膩膩的大爪子,撓了撓頭,不肯定的說道:“應該很好吧,之前那個《臨江仙》,這小娘們不是說很好嗎?那剛剛這首應該更好才是。”
“為啥?”尉遲雄疑惑道。
“剛剛這首,好像字更多啊。”劉三回道。
“哦。”尉遲雄點點頭,似乎很是贊同。
秦雨山正自閉目,點頭回味,卻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不禁滿頭黑線。苦笑搖頭,真是物以類聚。
“啪……啪……啪……”
場中掌聲一片。
短暫的沉默之後,劉思漢帶頭鼓起了掌,眼看韓旭,神色之中,頗為耐人尋味,口裡喃喃道:“楊柳岸,曉風殘月……”
柳青青更是一片驚色,滿臉通紅,雙眼直冒星星。
“韓旭,你真行啊。”趙芸紅著臉,小手拍得很歡。
“那是,男人怎能不行呢。”韓旭得意道。這不是廢話嘛,柳才子的這首《雨霖鈴》,是什麼?那就是青樓中的《聖經》,此曲一出,管你什麼樓,只要是帶色的,全都得跪下朝拜。
此時,趙芸沒再去在意韓旭的流氓話,紅著臉,一會痴呆,一會傻笑。
柳青青忍不住了,起身走到琴桌前,邊談邊唱了起來。
還別說,這第一名妓真不是浪得虛名,聲如黃鶯,清脆婉轉。之前唱的韓旭沒聽懂,這回是倒是聽明白了。
一曲歌罷,掌聲更加激烈,比之韓旭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青幫那些莽漢也就和尉遲雄,劉三一樣,對於韓旭吟的什麼根本就如聽和尚唸經,雲裡霧裡的。但柳青青這一唱出來,懂不懂不知道,但特麼的好聽啊。看美女,聽曲子,才不管你唱的是什麼呢,過個眼癮,過個耳癮,無所謂腦子。
柳青青半天才緩過神來,一身嘆息。抱著琴緩緩來到韓旭面前,雙眼微紅,怔怔的看著韓旭,似有千言萬語,但卻一言不發。福了福,就轉身離開,直接消失在了屏風後面。
“這是什麼意思?”韓旭扭頭對趙芸問道。
“我咋知道呢。”趙芸生氣道:“有本事你追到屏風後面去問唄。”
韓旭碰了一鼻子灰,尷尬的聳了聳肩。
柳青青這莫名其妙的舉動,頓時令場中活躍的氣氛降了下來。對於柳青青的突然離開,劉思漢似乎猜到了幾分,但他並沒有怪罪之意。對於這個乾女兒,有些時候還是想得多了些。
他將酒杯涅在手中,轉了又轉,隨後揮了揮手。不相干之人,全都退了下去。此時場中就只有青幫和丐幫的人了。
韓旭明白吃了,喝了,該談正事了。
場中的青幫眾人全都坐直了身體,等待著劉思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