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閃著智慧的光芒。看樣子,他和皇甫繼勳鬥了多年,更多的是靠著頭腦,而非家族或自身的武力。
“殷大人,來者是客,是否應該讓你們的城衛軍先放下兵器?”韓旭微眯著眼,淡淡的看了眼殷崇義。
“放下兵器。”王凳子帶頭朝著南唐城衛軍大吼,同時禁軍配合著韓旭的話,紛紛踏前一步。
僅僅這一步,禁軍的氣勢再次被調動上來,前排的長刀和城衛軍的鋼刀幾乎接觸到一起。
馬誠信面色嚴肅,盯著韓旭,正色道:“宋使此言差已,既然是貴國先拔的刀,理當貴國先收回。”
韓旭怔了怔,倒沒想到這位馬誠信將軍腦子轉得挺快的,果然是比皇甫繼勳那莽夫聰明得多。
“行了,行了,一起放,一起放。”殷崇義見雙方都沒有收手的意思,趕緊開口說道。
“殷大人,這事沒有一起之說,誰先出刀,誰就先放。”馬誠信不待殷崇義說完,首先跳出來反駁。
既然馬誠信都敢反駁,那韓旭更是自不必說了,雙方依舊堅持的對峙。
馬誠信的行為和氣魄讓韓旭另眼相看,這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南唐的鎮海軍節度使林仁肇。這兩人的氣質看上去很像,有勇有謀,關鍵是夠膽色,有自己堅持的原則。難得現在的南唐軍中還有這樣的兩位將軍。
“昨晚匆匆一別,馬某未能領教韓將軍的風采,今個倒是讓馬某確確實實的明白了韓將軍的為人。”馬誠信眉頭一挑,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放下兵器的習慣,不如就讓馬某的城衛軍好好領教下趙宋禁軍的風采,如何?”
此言一出,全場所有人為之側目。
這是要動手的意思啊!
一向頭腦靈活,是非分明,忠於職守的馬誠信這到底是怎麼了?吃錯藥了?還是跟韓旭有不共戴天之仇?
殷崇義大駭,連忙將馬誠信拉住,呵斥道:“馬將軍,趕緊收刀,本官以樞密使的名義,命你收刀。”
馬誠信並不理會殷崇義的命令,反而朝著韓旭淡淡的說道:“怎麼著?韓將軍似乎沒這個膽量?放心,你們趙宋禁軍有一百人,那我城衛軍同樣也只出一百人。出多了不是我馬誠信的風格,出少了是看不起你韓將軍,這事我不會做。”
除了在大江上遇到林仁肇,韓旭自打入了南唐,就一直是順風順水,無往不利。不管是南唐國主李景,還是南唐的眾位大臣,見了他即使是不算恭敬,倒也能忍則忍。想不到一個金陵城衛軍統領竟然跳了出來,敢當面為難他。
然而,這可不是退縮的時候。若是這回退了,想必後面還有一波接一波的挑戰。不僅是大煞大宋國威,更對自己在南唐的出使行動不利。
想到此,韓旭眉頭一挑,淡淡的說道:“如你所願!”
“哄……”
話音一落,全場咋開了鍋。
“哈哈哈哈,好,不虧為趙宋淮南節度使。”馬誠信點頭稱讚,隨即一個側步,大聲道:“城衛軍校場集合……韓將軍,請!”
“馬誠信,你瘋了。”殷崇義大駭,轉而面對韓旭,嚴肅的說道:“韓將軍,此事到此為止,馬將軍那邊本官自會解決,還請韓將軍收兵。”
“殷大人,有些事是躲不掉的,況且本將軍向來就沒有當逃兵的習慣。”韓旭說道。
正待此時……
“聖旨到……”
李從善帶著御前侍衛拍馬趕到烏衣巷門口,翻身下馬,二話不說來到殷崇義,馬誠信面前,大聲道:“聖上口諭,國子監一干人等即刻返回國子監,不得聚眾鬧事。城衛軍即刻返回駐地。”
一聽旨意,殷崇義頓時鬆了口氣,可是隱隱約約間又有些失望,似乎對城衛軍和大宋禁軍沒有一戰而感到頗為遺憾。
李從善朝著韓旭眨了眨眼睛,這傢伙依舊是一身明黃蟒袍,顯然從烏衣巷離開之後並未回府,而是怕國子監太學生會出事,直接入了皇宮取得李景的口諭。
至於為什麼會怕國子監太學生會出事,而不是韓旭的使者隊伍回出事?一句話,以他對韓旭的瞭解,和韓旭作對的,最後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人群漸漸的散開,即使國子監的太學生,即使桂卿再有不甘,他們也沒有膽子卻違背李景的口諭。
同時城衛軍也已收起了鋼刀。列隊準備返回。
馬誠信仰頭望天,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響後,突然開口道:“韓將軍,希望下次還有機會。”
韓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