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驚無險的是,耶律斜軫在距離城頭一千多步外停了下來。直到城外的百姓全部撤入城內,城門被關上之時,他還是沒有任何攻擊的跡象。吳師道手搖拂塵,小眼一眯笑道:“這耶律斜軫倒是吃一塹長一智,不是他不想進攻,而是怕我們的火箭,一千步的距離,剛好在我軍床子弩的射程之外。”炸藥包是牛X,可床子弩還是這時代的兵器,雖然威力大,射程遠,可這大和遠也只是相對於弓箭來說,距離畢竟是有限的。耶律斜軫在吃了大虧之後,整整反省了一晚上,若還是看不清床子弩的弱點的話,那他及不配當遼軍的領兵先鋒。
同時,經過一晚上的整頓,此時的遼軍騎兵恢復了六七層的功力和自信,上千的騎兵排開架勢,氣場十足。
城頭上,宋軍迅速行動,各就各位彎弓搭箭,一座座床子弩載著炸藥包直指遼軍。
戰場上陰雲密佈,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不一會,耶律斜軫單人單騎離開騎兵戰陣,以衝刺般的速度,策馬直奔城下。
漂亮的勒馬急停,馬蹄如釘,一動不動的釘在地上。旋即,他抬眼望著城牆上那道蟒袍身影,大聲道:“韓兄,揚州一別,卻沒想到今日戰場相見。為兄一直認為韓兄乃人中龍鳳,時至今日,又何必做那螳臂當車之事呢!”
未待韓旭說話,吳師道跳出來大罵:“放屁,我家王爺是堂堂的大宋平西郡王,你一個小小的遼人先鋒將領憑啥和我家王爺稱兄道弟?不知所謂!”
耶律斜軫和韓旭也只是在揚州有過一面之緣,事實上還並未到稱兄道弟的地步。他這樣說是想打探一下韓旭的心思,畢竟能不用兵最好,韓旭手下大軍的實力強悍得緊,尤其是那恐怖的火箭大殺氣。可是,韓旭還沒說話,耶律斜軫就被那尖嘴猴腮的道人噴了一鼻子的灰。
見韓旭不說話,耶律斜軫只當是這道人的這番話是受了韓旭的指意,頓時怒上心頭,唰的拔出腰間彎刀,怒極反笑道:“我契丹人尊重的是英雄,能不能稱兄道弟憑的是手中的彎刀,而不是出生。早就聽聞韓王爺乃趙宋的英雄人物,本將軍不才,願以手中彎刀會天下英雄,不知韓王爺可敢下城一戰?”
單挑?
韓旭頓時笑出了聲,尼瑪還終於見到了古代武將所謂的單挑,只不過這單挑的物件竟然是他自己。
“吼……”“吼……”“吼……”
耶律斜軫的話,激起了遼軍計程車氣,他們將手中的彎刀高高舉起,發出震天的呼喊助威。遼人崇拜勇者,強者為尊早已深入他們的骨髓。
反觀鎮州城頭,宋軍這邊氣勢為之一弱。
“單挑個屁!依老道看,不如一弩射過去,炸死這小子得了。”吳師道陰陰一笑,和劉三相視一眼。
劉三立馬會意,同樣陰笑著拿過火把,將床子弩瞄準耶律斜軫。
耶律斜軫還真不虧是個人物,單槍匹馬的來到城下不說,竟然還敢挑動宋軍的神經。
然而,韓旭不知道的是,耶律斜軫也有不得以的苦衷。遼人在被宋軍的火箭打擊之後,士氣一直恢復不到原先那十層的狀態,表面上能唬住人,事實上恐怕宋軍的火箭一炸,這裡大部分的遼軍很可能會丟盔棄甲。他這樣做,是想做給身後所有的遼軍將士看,宋軍也是人,他們的火箭沒有那麼可怕。
“小三住手。”韓旭無奈的喝止劉三的動作。為了一個人耗掉一個炸藥包實在是太不合算,如今的遼軍前鋒已經不成氣候,不如不變應萬變。當然,倘若這人是遼人南院大王耶律休哥的話,那就不一樣了,即便是耗掉手中所有的炸藥包,韓旭也要搞死他。
可眼下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耶律斜軫在宋軍的面前如此囂張啊?
“拿弓箭來。”韓旭略一掂量,接過身後劉三遞來的弓箭。
“王爺,行不行啊?”劉三從來就沒見過韓旭射箭,萬一這箭射得沒了邊,豈不是在數萬人面前鬧了個大笑話。
“男人不能說不行。”韓旭彎弓搭箭,將一張鐵胎弓拉成了滿月狀,僅僅這一手力氣,早已將周圍的宋軍將士們震得目瞪口呆。
耶律斜軫見韓旭彎弓搭箭,直指自己,心中莫名的凸的一下。然而,他自己選擇的距離可是有技巧的,雖然在弩箭的射程之內,可卻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此時,他若是退卻,身後遼人剛剛有了點起色計程車氣勢必會再次降下去。是以,耶律斜軫刀尖向前,等著城頭上的箭矢。
“嗖……”
城頭白光一閃,箭矢快若閃電,耶律斜軫直感覺毛骨聳立,後背一陣發涼。還未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