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群策群力、死了無數腦細胞,總算是對於吳越人的齷齪戰術做出了一番應對。然後,不出意外的,頭疼的事情就反射到了吳越軍一方。
水丘昭券如今已經是此次增援蘇州的吳越水師的主帥,其主力船隊的水寨駐在崑山,與蘇州間隔六十里水路相望。南唐人變招之後的次日,水丘昭券就收到了不好的訊息。
“報!啟稟都帥,劉制使率領三百‘艨艟都’降卒水鬼執行破網滲透任務,被唐軍水師用新戰術所破,戰死士卒二十餘人!劉制使不敢造次,取消了今日剩下的滲透任務,已經率領餘部返回,請都帥進一步示下!”
崑山水寨的中軍大帳裡,水丘昭券風水輪流轉地處理著這些瑣碎的噩耗。
“慢慢說,唐人用的什麼手段。”
“啟稟都帥,據劉制使回報。自從發現我軍水鬼用大鐵剪破壞蒺藜網、滲透進蘇州城之後,唐軍水師在蒺藜網的基礎上,額外張了綱線和吊繩,上懸銅鈴,下捆碇石。
一旦有水鬼觸網破壞,漁網綱線上懸掛的銅鈴就會搖晃作響,附近戰船上的水兵吊繩齊舉,即可把水鬼網出水面射殺。今天殉國的弟兄們,都是這般中計的。”
當初吳越軍首次使用鐵蒺藜拖網對付水鬼的時候,是打的運動戰,把這種兵器的威力算是徹底發揮出來了,南唐何敬洙一開始依葫蘆畫瓢學去,卻沒有發現“機動”這個要素的重要性,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被吳越軍輕鬆破了。
但是如今看來何敬洙也不算見機得晚,好歹他學會了在網上裝吊繩和銅鈴,一有動靜就張網,而且漁網下緣配合了碇石,分開幾艘船提網,讓其抓捕範圍變大了很多。
水丘昭券年老知兵不假,對於這種小把戲卻是談不上在行的,略一思索之後,又忍不住要去問這套戰術的始作俑者錢惟昱。想了一下,就揮退了報信的斥候,轉到偏帳去請教。
……
“這有何難?就算他們的漁網可以一次性兜住方圓數十步的水鬼不得逃脫,也不過是學了個畫虎類犬。拖網戰術沒有機動性,全靠銅鈴確保預警,終究是容易破的。只需如此如此便可破解……”
水丘昭券請教了錢惟昱的全套計劃之後,自信滿滿的回去了,噩夢的枕頭,再一次拋給了南唐一方。
從這天開始,吳越水鬼經常用車輪舸快船滿載了木桶出擊,然後在距離封鎖蘇州的南唐船陣附近幾里外放水鬼下水,把木捅拋下。
這種木桶不是普通的木桶,裡面塞了一定量的沙子,剩餘部分則灌滿水,確保抵消木頭本身的額外浮力,讓其整體比重和水差不多,可以懸浮在水中。
然後,水鬼們把木桶用繩索捆紮弄成一串,系在潛水的水靠上,拖著划水前進。到了南唐軍用蒺藜網布置好的口袋陣附近之後,就搶佔水流上游的位置,隨後割斷繩索把大木桶順水放下……
不用多久南唐船陣就會大亂,一堆水兵七手八腳把滿是鐵蒺藜的漁網拖上來,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撈上來的網裡面什麼人影都沒有,完全是白忙活一場。
吳越人可以輪番車輪戰,每隔半刻鐘或者一刻鐘,毫無規律地騷擾一次,把南唐軍弄得雞飛狗跳,南唐軍卻不能不防吳越人九虛一實的陰謀,這就墮入了錢惟昱的疲敵之計。
不出三五天,南唐水兵們都被這些動靜弄得全是黑眼圈,走起路來兩腿發軟,就算是被輪換下來並不當值的水兵,也會被每次戰友拉網撈敵的動靜弄醒,完全休息不好。
這般折磨持續了幾天之後,吳越人稍微安歇了一陣,給敵人一個心理落差,隨後再次用此法爆發式騷擾。南唐水師招討何敬洙終於忍不住了!
5月18這天,他決定分兵兩路,一路繼續圍困蘇州,不讓城外的訊息和物資流入城內,另一邊集中2萬人馬、700多艘大小戰船。去找吳越人駐紮在崑山的水師援軍決戰,把那些惱人的只敢騷擾疲敵不敢交戰的蒼蠅拍死!
可惜的是,吳越人似乎早就知道他們一定可以把南唐水師撩撥得受不了的,所以全軍整個待旦,南唐水師出擊的當天,吳越船隊早就透過斥候快船得到了線報,一萬多水師,200多艘戰船全部從崑山水寨起錨,往東南方向的嵊泗、雙嶼(就是現在的舟山群島北側的嵊泗列島)方向迴避。
南唐水師追到崑山的時候,吳越水師已經逃出海好幾十裡了你沒有看錯,就是“出海”好幾十裡了,因為如前所述,五代時候的崑山已經是在長江入海口了(也就是說當時的蘇州城距離大海也只有六七十里路),吳越人把援軍的水寨選在崑山,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