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打手,撲滅一些不聽話的外藩武家。
把意淫的念頭從腦海裡趕出去,錢惟昱驀然發現他的大船隊距離那些來襲的日本海盜已經不遠了,也就兩裡地之內,很快就能接敵。
日本海盜的戰船居然都是小早和走舸,所謂的小早,也就是隻有單層頂棚的日式小海船,沒有多層船艙。不過數量上來看,日本人的船倒是很多,居然有將近200艘,看上去每船也就最多十來人的樣子。船雖然小,速度卻很快,而且靈活,似乎頗為適應五島地區周邊的水文,對航道、暗礁、淺灘非常熟稔。
錢惟昱才剛剛觀察得差不多,兩軍前鋒也就接戰上了。飛魚都都指揮使陳誨帶著五艘兩千料的戰船一馬當先扎進日本海盜的船陣,隨後用強弓硬弩八面射之——日本人的船小而靈活,距離遠的時候,如果用彈弩或者石砲發射石彈、猛火油桶的話,根本不容易直接命中,而且船那麼散那麼多,陳誨也捨不得一下子就拿猛火油出手。
畢竟,如今錢惟昱的船隊也算是千里遠征,猛火油這種東西在回本土之前是沒法補給的,用一點少一點。如果日後還要面對幾股日本海盜的話,現在就把油用了將來可就蟻多咬死象了。
吳越人以弓弩殺傷有生力量為主,日本海盜一方倒也算是得其所哉。大部分海盜都選擇了用竹盔藤牌遮擋箭矢,並且躲入船篷之中或者伏低臥倒,用船舷去遮蔽吳越人的箭雨。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日本人付出了幾百人的傷亡之後,倒也把一艘艘小船靠了上來,準備進行接舷戰。
日本海盜的慣用手法從古至今都是接舷戰、跳上敵船砍殺。畢竟一來為了劫財的話,不可能採取那種摧毀敵船的戰法,二來麼,日本人的野武士們似乎幾百年來都對他們手中的武士刀和自己的刀法頗為自信,短兵相接的亂戰,一直是日本人的最愛。
陳誨是指揮海船水師和潛水水鬼的大行家,不過他畢竟沒有和日本人打過交道,所以對於日本人苦求近戰的措施也沒有做出特別針對性的應對。
見日本海盜的小船逐漸靠了上來,吳越大船在陳誨的指揮下一來依靠快速的搶風轉向原地打轉起來,試圖把那些剛好在船頭船尾附近貼附的日本小船撞翻;二來開始往甲板上搬運灰瓶和豆桶,準備“守城戰”。
日本人的船矮小,就算靠上了吳越大船,而且人站在篷頂上,距離吳越船的船舷還是有一兩米的高度差的。海戰不可能和攻城戰一樣帶梯子,所以這時候,日本人一般是選擇用撓鉤飛爪或者是乾脆直接用倭刀在船舷木板上扎個洞攀附上去。
當然,對於日本人來說,這是一場不尋常的“攻城戰”,那麼對於吳越水師一方來說,這也是一場不尋常的“守城戰”——比如守城的時候可以用的滾木擂石,這裡就不太適合,一來是分量重,船上也不會閒著沒事兒放這麼多木石,二來守城戰的時候木石沒有直接砸中的話還有點飛濺的附加殺傷價值,而海戰中,沒有砸中的話直接丟到海里就毫無殺傷力了。
與滾木擂石情況相同的還有其他潤滑油和金汁——把油倒在甲板邊緣和船舷上,確實可以把爬牆的人滑下去,或者是上了船後站不穩,但是油料的易燃性同樣有被進攻之地燒燬船隻的危險性。所以,在海戰的接舷戰中,取代守城的滾木擂石金汁滑油的,只能靠灰瓶和豆桶。
灰瓶就是裝著生石灰的陶罐,從船上撒下去正好可以迷人雙目,而且一旦石灰附身之後吃痛墜海,生石灰遇水產生的化學反應會形成高熱,直接把人灼瞎,那麼落水的人吃痛重傷之下基本上就是必死無疑的了。而豆桶則是裝滿了黃豆或者綠豆的木桶,其中的豆子可以替代油料的潤滑作用倒在船邊,讓剛剛衝上來的海盜立足不穩滑到,而豆子又沒有燃燒的危險。
把一切都準備停當。陳誨靜靜地等著日本海盜爬上來送死。
第98章 破賊
一排排日本海盜仗著敏捷的身手,用倭刀捅進吳越海船的船舷木板,隨後手上發力提氣縱身往上拔高。
可惜身在半空的時候,一個用繩子繫住、容量約摸數升的黑陶罐子從船舷內側被拋了出來,隨著繩索被張到最緊,陶罐在到達制高點之後無奈地被扯回來,然後重重地砸在船舷上。陶片飛濺,白色的生石灰也從裡面四射而出,糊住了好幾個日本海盜的雙目。
吃痛之下,這些海盜哀嚎著往下急墜,在入水之後發出了更加聲嘶力竭的慘叫——當然,這種慘叫的代價顯然是海水噴湧入口,把嚎叫者帶入黃泉。
同樣一擊得手的戲碼,在各條吳越戰船上上演。好幾十個悍勇的日本海盜,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