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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而知了。”

“正因為是少年人,才更加能令人不防備:豈不聞要離斷臂、刺殺慶忌;以要離不滿五尺、且自斷一臂之殘疾,只要趁敵不備都能行刺有萬夫不當之勇的慶忌得手。何況今日源賴光只不過是在酒吞童子砦中遙為內應而已——何況,孤一開始相信他,也不是因為他答上了計策。”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

“就因為他的名字叫做源賴光。”

“……”顧長風滿頭爬滿黑線地無語了,小王爺有時候就是會突然固執起來,拿出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武斷地斷定一件事情,據說是因為他的直覺。不過顧長風跟錢惟昱混了多年了,至少這五年來,錢惟昱每一次這樣不講道理的武斷都能賭贏。所以久而久之,屬下也就失去了對這種情況質疑的勇氣。

……

眾人緩緩而行,到了這日午後,終於在大江山主峰前的一塊緩坡上歇腳了。在他們面前,有一座惡猛的山巒,山谷間盤旋而上的梯道則被一座座樓櫓和砦門覆蓋。雖然不如中式的山區關隘那般有城樓和石牆,卻勝在地勢險惡逼仄猶有勝之。

但凡有攻山之人試圖沿著梯道盤旋而上,定然會遭到滾木擂石的瘋狂砸擊和樓櫓上弓箭的覆蓋射擊。而且因為來的路上全程都是山勢崎嶇的道路,所以進攻一方到了山下、再想要有重型的攻城器械,也是不可得的。

錢惟昱正在那裡觀看形勢,突然山上陣陣鼓角相聞之聲,隨後山頂一側斷崖邊的木架桀桀滾動,一道木門開啟,竟是用滑輪放下一個吊籃來。隨後山上鼓譟之聲大作,原本偃旗息鼓的各處樓櫓砦門等處,都有旗幟刀槍豎起,看人數,只怕不下一兩千人。

不過,這也算是在預料之中。錢惟昱估算過藤原純友的殘黨規模,經過藤原如松和藤原安麻呂那兩次戰鬥的殺戮,其殘餘人數肯定要比壹歧島之戰更少。所以錢惟昱這一次才只帶了五百親衛前來搜剿“酒吞童子”,怕的就是讓對方覺得毫無勝算而提前遠遁。

對於不得不戰的戰役,有時候為了讓敵人看到一絲希望而削弱己方明面上的實力是很有必要的。如今,敵人果然開始放出人質,逼迫錢惟昱主動進攻往槍口上撞。

“殿下,那個懸崖邊木架上籠子裡吊著的女子,莫非便是選子內親王殿下了麼?只是,為何有好幾個人?其他的難道是陰陽頭安倍晴明的女公子素子小姐,和其他失蹤的京官女眷麼?”顧長風武功高強、目力也好,手搭涼棚對著遠處五六百米高、直線距離過千米的山峰望去,居然也能看清上面籠子裡的是一些女子。

“只怕便是如此了。自從選子被虜以後,雖然朝中大臣家中都加強了戒備,但是依然有著道之人。孤出京當天,還曾臨時聽說池田中納言的女兒也在前一天失蹤了,其餘陸陸續續有幾個小臣之家,不可盡數。想來對方也是想把‘酒吞童子出世’的名頭張揚出去,好引誘孤前來受死,真是用心良苦啊。至於這‘酒吞童子’竟為何物,就讓孤拭目以待吧。”

錢惟昱言猶未已,對面半山一處砦門內,探出一個披髮的男子,因為距離太遠,容貌是否俊朗自然是看不出來的。那人用並不純熟的漢語高聲喝罵道:“錢惟昱,我等與汝原本無怨無仇,你這馬鹿野郎來日本國經商也不管我等鳥事,但你竟然為了開拓地盤攻打壹歧島,肆意殘殺咱的兄弟,那今日就休怪我酒吞童子不客氣了——如若三柱香之內,你的人馬還沒攻打上山,咱家就砍斷了這繩索,讓選子殿下給你陪葬!可笑那天皇竟還以為你是來助他鞏固權位的呢,今天咱家到時要做一件大好事,幫天下人揭破你這毒蛇!”

錢惟昱心說這自稱酒吞童子的傢伙智商倒是不笨,居然還斷定說自己在日本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邀功賣好。不過既然如此,只怕今日之役後,這些日本人就更不能留了,必須趕盡殺絕以免洩露。

自古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戰之。按理說,在攻城戰或者攻打山寨的戰役中,攻方兵力是守方的五倍、才能比較有把握打下來。如今錢惟昱的人馬只有大江山賊寇的三分之一,要想主攻,自然只能靠士卒的精銳。

“這次一共帶了多少弓箭?”

“不過三萬支——山路崎嶇,輜重不得通,全靠戰士揹負。多了就行不動路了。”

“雖少,卻是吝惜不得了,一會兒分出三百弓手列隊壓陣,兩百先登死士多選倭刀長牌、梯次進擊殺敵。”

“謹遵殿下號令!”顧長風非常乾脆,立刻把人馬分成兩股,開始攻山。

樓櫓上的日本山賊開始遠遠地拋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