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功夫,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清楚了。
申屠令堅和劉茂忠原本都是贛南的山大王,原本這個時候應該還沒被朝廷招安。其中那劉茂忠的地盤倒還和千年之後一個著名山賊流寇頗為相似呢劉茂忠的大寨正在贛南羅霄山的中段,後世被稱作井岡山可見自古吉州撫州出大盜,古人誠不我欺也。
不過,也許是錢惟昱的出現所導致的蝴蝶效應,讓總督常宣兵馬的南唐皇長子李弘冀一派的出境變得更加艱難,所以李弘冀才提前幾年放下身段招攬這些江湖豪客去麾下效力畢竟錢惟昱三年前的一戰讓南唐一方在常州失去了無錫、江陰二縣,也額外折了兩萬兵馬,如今出鎮常宣的李弘冀實力才比歷史同期要弱了不少,無法在和他皇叔的對抗中佔優。
當然了,申屠和劉茂忠如今這個時間點明面上還不是李弘冀的屬下,也沒有官身這也是李弘冀用這些人進金陵城刺殺錢惟昱的考慮所在。
李弘冀不希望那些打著他自己印跡的勢力去動手,被人順藤摸瓜到自己身上;甚至不希望在他自己的地盤也就是常州、宣州地界上動手所以李弘冀是安排這些棋子來金陵動手。金陵如今不是他的地盤,如果真得手了也算不到他頭上,就算沒有得手,只要成功讓南唐吳越關係破裂,對他來說也是好的。
所以他連那些軍中的強弓硬弩也沒給劉茂忠申屠令堅配備,只是給了些野路子的橫刀大劍這些看不出來路的兵刃,否則,說不定錢惟昱這次還真就危險了。
問明白了一切之後,錢惟昱也不含糊,一刀把劉茂忠砍了親自動手砍的,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親手殺人,就當是逮到一個練膽的機會。至於申屠令堅,依然是重新捆綁起來嘴裡塞上麻核桃蒙上厚麻布關押起來,等著兩日後回國的時候一起運走。
“李弘冀,雖然看你處境倒是和我同病相憐我們都曾是或者至少曾經是國主的長子,我們都有一個皇叔王叔要搬開;不過你既然如此咄咄逼人,只要我錢某人活著回國了,將來定然和你不死不休!”
錢惟昱心中惡狠狠地想道,而且很快,一個奇妙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裡浮現了,讓他忍不住推演一番:“而且,歷史上是李弘冀成功下毒幹掉了自己的皇叔李景遂,這才讓李從嘉安心當起了太平王爺,周宗才看清形勢把寶貝女兒嫁給李從嘉。但是如果這裡出現一些變故,是李弘冀提前被幹掉了呢?到時候,李從嘉可就要以李在世的兒子當中的嫡長子身份,來對抗他那個龐然大物一樣的皇叔了,就算他無心皇位,他皇叔會絲毫不對付他麼?周宗這個老奸巨猾的人生贏家,還敢把女兒推進一個前途不明的火坑麼?”
歷史上,周宗為什麼把周娥皇拖成一個19歲未嫁的大齡剩女,最後一刻才亮出底牌把周娥皇嫁給李從嘉?要說周宗沒有觀望之心,那是誰都不相信的。
一想到幹掉李弘冀居然還可能有如此奇妙的附加效果,錢惟昱的心更加火熱起來,恨不得一回吳越國就想辦法把李弘冀這個大敵幹掉。
……
吳越王世子疑似遇刺的案子,最後居然在南唐和吳越兩方的壓抑下被按了下去,最終以“江湖草寇與吳越富陽侯的侍衛之間挑釁鬥毆、富陽侯侍衛出於自衛將幾名山賊出身的挑釁者擊斃”這樣的結論草草結案。
錢惟昱就想快點跑路,南唐一方朝臣也不想再多生事。保大九年10月18這天,吳越國派來金陵接走錢惟昱的船隊終於到了。在周宗升太傅不管事兒之後,馮延巳升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上,所以今天的外事活動自然是由馮延巳主持。以馮延巳領銜的一班南唐文臣和少數幾個和錢惟昱親善的宗室王爺也就是吳王李從嘉,鄭王李從善一併赴宴為錢惟昱送行。
飲宴過後,錢惟昱一行人的車馬不緊不慢地出城沿著官道緩緩行到長江邊,隨後慢吞吞地啟航開船,似乎錢惟昱一點都不急著回國一樣。三艘樓船載著錢惟昱和300護衛牙兵、一些侍女小廝,順風順水地上路了。
……
上了船之後,憋了三年裝了三年的錢惟昱終於如釋重負。主船的頂層船樓裡,是一間寬闊兩丈,長約四丈的巨大艙室,裡面鋪著錦緞毛皮構成的內裝,桌床的木料都是上等的烏木,甚至還有幾年都不親近的侍女在一旁服侍這些侍女都是錢惟昱的叔叔、當今大王錢弘派來的。錢弘對錢惟昱的叔侄之情是不假的,但是畢竟人家如今是大王,自己身份尷尬,回國之後如果再和守孝期間那樣簡樸的話可不是好事兒。
自古宗室放浪形骸貪財好色才是讓為君者放心的不二法寶,如果不是錢惟昱覺得自己身份尊貴、自己的小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