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漢步軍也是順風仗打慣了的角色,絲毫沒有壓上“步坦協同作戰”的意識,就如同千年之後滬淞會戰中那些雜牌軍步兵看到友軍的坦克向日軍衝鋒時,想著“你有裝甲,怕啥,咱跟在後面混混就行了”,然後便眼睜睜看著為數不多的坦克被日本人的戰防炮一一干掉。
不過,事實證明,任何因為膽怯而忽視“步坦協同作戰”的部隊,終究都不能討到便宜。南漢軍缺乏“步坦協同思想”,給了吳越人更多白白放箭的機會,原本面對敵軍騎兵衝鋒的時候,神臂弓或許只能放出三四輪箭雨,如今,卻可以單方面傾瀉六七輪甚至更多的火力。
南漢軍象陣衝到陣前200步的時候,已經有五六頭戰象因為御者被射殺而失去了控制,開始亂竄擾亂己方陣形,象轎上的弓箭手不得不用專用的大鐵矛從戰象的耳朵背後刺進去,殺死自己胯下的戰象,免得大象衝亂了自軍陣腳。除了御者之外,象轎上的弓箭手和投矛手死傷更是慘重,足足被吳越人的神臂弓射殺了數百人之多。
隨著距離的接近,吳越士卒也有足夠的目力看清南漢軍戰象的形貌——與古代迦太基人或者印度人使用的戰象不同,南漢國的戰象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灌戰象,結合了熱帶民族善於馴象的優點和漢人文明擅長鍛冶打造裝備的優勢。這些戰象渾身都披掛有一分厚的鐵甲(3毫米左右),尤其是鼻樑以上和腹部,甚至是整塊的一分厚鐵板;作為攻擊武器用的象牙上,也綁縛了五尺長的大鐵錐子。
象背上,則有一座分兩段的象轎。前段低矮一些,裡面坐著一個御者,負責駕駛控制戰象,背後高一些的區域,則是藤條編制圍成的兜筐,裡面或站或蹲坐,部署三到四名弓箭手。投矛手。
“兩百步!全軍放箭!”林仁肇滿手汗水地嘶吼出了一道預示著血戰肇始的命令。如果此刻是和南唐軍,或者北方的後周軍交戰的話,進入了這個距離,也就意味著兩軍開始互相弓箭對射了,吳越一方依靠神臂弓單方面輸出火力的階段已經結束了。
比單單使用神臂弓時密集了三倍的箭雨開始拋射,雖然其中大多數箭矢的穿透力不如神臂弓強大,很容易被藤製的象轎擋住;但是普通反曲複合弓的射擊頻率遠在神臂弓之上,自然有更多的機會取得戰果。
第258章 堵不如疏
林仁肇當然知道,吳越軍剛剛試製出來不到半年的“手雷”,對於驚嚇戰象的奇功妙用——但是,他也知道,一種武器取得最大戰果的機會,就在於其出其不意地第一次使用。拜如今這個時代資訊不對稱、訊息流動慢的福;幾個月前,林仁肇、申屠令堅在日本九州島南部的阿蘇山區、用手雷擊潰隼人部族的訊息,如今中土還沒有外人知道。所以,手雷在南漢的初陣,自然應該發揮出其出其不意性地最大化優勢。
正如後世1888年,馬克沁首次發明了重機槍;三年後的1891年,在南非殖民地,英軍在馬克沁機槍的首次實戰中,將其戰力發揮到了極致——當時,有5000名辛巴威的祖魯族武士,對一個排的英軍發動了衝鋒,這個排的英軍只有幾十個人,但是又4個馬克沁重機槍小組。於是,4挺重機槍就在兩個鐘頭之內,把5000名辛巴威祖魯族武士槍斃殺盡。
從此以後,直到一戰,雖然人類還需要用無數鮮血來驗證“不要在重機槍面前使用叢集衝鋒戰術”這個教訓,但是至少再也沒有人可以打出當年英軍在辛巴威的馬克沁初陣時那般巨大的傷亡比例。
林仁肇不可能知道英軍和馬克沁重機槍的例子,但是一個卓越軍事主官的靈敏嗅覺,一樣讓他堅信——對南漢的戰爭中,首次使用手雷的機會,必須憋到南漢軍象陣主力全出的時候。按照情報,南漢戰象七八百頭,而如今吳珣、謝貫拉到潮汕地區和他交戰的只有一百多頭。
也就是說,南漢的象軍主力依然還雪藏在後方作為戰略預備隊。這種情況下,貿然把手雷的秘密洩露了,下次真正總決戰的時候,敵人就會提前有防備、甚至改變象軍的使用戰術了。所以,今天這一戰,必須利用無當飛軍現有的裝備、但是依靠戰術發揮的優勢,乾淨漂亮地贏下來才行。
不過,隨著戰局的發展,林仁肇驚喜地發現,原來哪怕不投入手雷,他依然有很大的戰術優勢牌可以打。
……
兩軍接近到200步,無當飛軍中除了投槍的牌手之外,其他大部分士卒都開始兼著弓箭手的角色,拋射弓箭壓制敵人。但是,南漢一方仍然沒有開始放箭,而是繼續埋頭讓戰象前衝,似乎象轎上的殘餘弓箭手全是擺設。同時,因為缺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