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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說確實是豁達過硬到極點,在趙匡義和趙普看來,一開始還以為趙匡胤昨夜肯定是假喝裝醉,沒想到他是真的胸中毫無掛礙,當真喝得下去那麼多!而且喝完之後倒頭就睡,後面的,完全是靠著對別人的信賴來完成,自己清白得毫無瑕疵。

耳鳴漸漸終止,腳步漸漸穩健,趙匡胤也算是聽明白了諸將的呼聲,這才深吸一口氣,恢復到大軍統帥的肅殺氣場,喝問道:“爾等自貪富貴,立某為天子,能從吾命則可,不然,吾不能為若主矣!”

“我等惟點檢之命是聽!”“啊,不對,是惟陛下之命是聽!”一陣陣將校下跪表忠的浪潮席捲開來,很快達成了共識。

“既如此,三軍聽令:全軍即日拔營回返京師。然大周宗室,朕之舊主,爾等不得驚犯;周室公卿,皆朕之同僚,爾等不得侵凌;對朝市府庫、百姓民戶,皆朕之子民,不得侵掠。從此命者賞,違令者族誅——眾將士可能應否?”

“諾!”

“全軍拔營!”

一陣轟然忙碌之後,大軍便即刻啟程。連營寨的木料等粗重之物都來不及回收,只是把棉布的軍帳紛紛收起來,也就上路了。回程的時候倒是走得比來的時候快得多——前一天一整天才走出四十里;如今輕裝拋下輜重之後,五更三點天色未明之時啟程,沒到午時居然就趕到了汴京北門,行軍速度比來的時候倒是快了一半不止。

可惜,堪堪到了城門外,卻發現遇到了兵變以來的第一個挫折——玄武門城門緊閉,守城官令弓弩手上城守禦,對趙匡胤的大軍拒而不納。

趙匡胤環視諸將,當目光掃到騎軍右廂四軍都指揮使李繼勳的時候,這才停頓下來:“繼勳,此間諸將,數你當年在侍衛司中資歷最深,且去城下叫門,若是開城,便記你首功。”

“諾!”李繼勳在馬上拱手,立刻出陣而去,直到城下喊話。在顯德元年高平戰役之前,李繼勳還是趙匡胤的上司,只是後來多年功勞不如趙匡胤,這才被慢慢反超了級別。不過爛船還有三斤釘,李繼勳年紀大、資格老的好處便體現在他至少在侍衛司當中也曾經混過幾年中高階將領——殿前司是顯德元年柴榮登基後才組建的,所以柴榮之前,郭威時代的高階老將大多出生侍衛司。如今李繼勳這個身份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城上諸人聽著,我等乃是昨日出徵朝廷大軍,因太后密詔速召某等回軍、言朝中有佞臣妄言外患,調殿前司大軍出城,欲趁京師空虛而圖不軌;爾等速速開門!”

自古京師皇宮都是位於城北,所以北門一旦突破,須臾便到皇宮。守衛玄武門的當然是侍衛司的兵馬,不算趙匡胤的嫡系,這也是趙匡胤一直試圖解決但是也沒法解決的問題——殿前司主要負責京師外城戍衛和四方征戰,而侍衛司是被養起來留守宮禁的,後周以來多年慣例汴京北門都是侍衛司掌管,即使如今趙匡胤在軍方權勢如此也沒法改變。

果然,玄武門守將絲毫不為李繼勳言語所動,直接向城下喊話:“我等距離宮禁近在咫尺,絲毫不曾聽聞太后密詔。宮禁兵馬悉數受天子明詔節制。縱有朝中奸佞也不得調兵。爾等速速退去,若是再做糾纏,便要放箭了!”

李繼勳一聽聲音,居然還能認出城頭守將“城頭可是故人許紹衡,莫非不認得某李繼勳了麼?當年侍衛司時,你我兄弟相得,難道某還會害你不成?實話實說了吧,朝中奸佞不明兵事,不知賞罰。諸軍怨賞罰不明,不願進發。爾等及早開城,共襄清君側之義舉,尚可不失榮華富貴、封妻廕子。異日我等尚能同殿為臣、征伐四方,取混一天下之功,建討平韃虜之業,不亦快哉!”

李繼勳還算長點兒心眼,哪怕勸說到了這一步都不曾改口說趙匡胤已經篡位,依然是用清君側的名義試圖先騙開城門,可惜城頭守將許紹衡似乎絲毫不念舊情,一口啐道:“住口!李繼勳,恰才某念在故人之情,這段話可以當作沒聽見;要是再喋喋不休的話,休怪床子弩無情!”

李繼勳聞言身子一震,只能立刻打馬回返向趙匡胤覆命。趙匡胤看了一眼城頭準備,也知道大軍此番來去都急,根本沒有攻城武器,而且動兵本來就不是趙匡胤想要的——他要的是“全軍擁戴”,而後他本人“退卻再三、不得已而受之”;如果動了刀子流了血,還怎麼證明他是受全軍擁戴的呢?當下趙匡胤便當機立斷地下令:“諸軍聽令,立刻變陣改道,去東華門。”

東華門守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義弟王審琦,這座東華門便是後世北宋時進士科考試開榜的所在,也就是六部衙門中禮部所在的地方。百年後韓琦對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