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態了。繼續猛攻,也收不到半渡而擊的效果了。不如暫且速速退卻,與敵軍相距不遠另行穩固紮營,再做打算。”
十二使君當中的擁吳派代表阮寬、阮守捷叔侄二人目睹戰場慘狀,攔住吳昌文的座象,在那裡苦苦死勸。
“爾等莫要誤朕!今日一戰你們也看見了,吳越人弓弩犀利,遠勝我軍,好不容易付出數千死傷衝得這麼近了。要是退兵再來,下次沒了戰象,要想重新衝上去近戰,不再付出數千兒郎性命,如何做得到!”
“可是如今火場熾烈,如何衝得過去?”
“你們快看,吳越人的火幕焚燒許久,火勢已經開始變小,各處之間,也有兩處缺口已經熄滅、約摸數十丈寬闊。不如以精銳死士冒煙突火衝刺而入,定然可以與吳越人前隊弓弩手近戰,殺吳越人一個措手不及。”
吳昌文手指遙遙指著的,正是錢惟昱此前施工時留出的兩道給騎兵部隊迂迴透過的甬道。不過吳昌文不可能知道吳越人是故意如此為之,願意拿過來反賭一把也是正常。
兩支各三千人的敢死隊,由吳昌文的前軍精銳構成,沿著這兩道甬道向前衝去。
對面,是層層疊疊狼筅、十文字槍陣打頭的堵截者。而且這些吳越鴛鴦陣的狼筅手、十文字槍手全部或蹲或跪,把高度降低,然後給背後一排排持弩平射的神臂弓手留出放箭的高度。數千弩手以三段擊的姿勢輪番裝填,堵住這兩個只有數十丈寬窄的小口子。
鴛鴦陣的優勢,就是在逼仄地形上發揮兵力的作戰效能,在不便於投入大量兵力的戰場上讓己方儘可能多計程車卒同時實現火力輸出。鴛鴦陣和三段擊一配合,吳昌文那兩路各三千精銳的敢死隊,下場也就可以預見了。
被逼作一團的越南精兵,被瞄準都不需要的瞄準的神臂弓貫射倒下,許多人甚至成了串串燒那樣,前面一個士卒被射穿身體後,箭矢依然去勢不減,把後面的一併射死。
與漢人相比,五代十國時候的越南軍隊是沒有鐵甲的。越南人無論是在使用弓弩還是防禦弓弩方面,做得都非常原始。歷史上他們之所以可以擊敗劉巖和趙光義,靠的全部是精心設伏、把敵軍誘入白藤江之類利於越南軍發揮的主場。如今主場被吳越人主動選取了,戰場結構又進行了精心佈置,一切都是圍繞著弓弩和弓弩防禦優勢的一方展開其戰術,越南軍的下場可想而知。
最精銳的六千名前軍精銳幾乎全部戰死,吳昌文終於醒悟了過來。剩下的三萬多越南軍隊,開始全線以最快的速度退卻。
吳昌文似乎已經確認,那些戰場上火牆之間的縫隙甬道,只是因為吳越人倒油挖溝的時候施工比較豆腐渣才導致的——只是吳越人的補救措施比較好,及時以狼筅十文字槍陣和神臂弓陣輪番堵住了缺口,才歪打正著地給試圖突破的越南軍隊造成了重大傷亡。而既然吳越人也只是無意留下這些缺口的,那麼吳越人自然也沒有能耐從這些口子裡突出、趁勢掩殺了。
這種效果,就和六百多年後、大阪冬之陣中,真田幸村假裝城南出丸火藥庫爆炸,引誘德川家康軍誤以為敵軍虛弱趁機來攻、然後被真田幸村以鐵炮隊大量收割殺傷差不多。
……
“越南猴子退了!所有弓弩隊最大仰角、五輪拋射火力準備,然後讓鐵騎都從缺口中衝出去追擊!”
錢惟昱站在一輛巢車高處,從火牆的背後遠遠望見前面的越南人已經全線退卻了。
巢車這種東西,原本是攻城戰的時候,攻城一方為了觀測城內敵情、對城頭放箭才製造的高大樓車,高度一般要超過城牆。吳越人昨夜讓營中工匠趕造了僅此一輛,便是因為錢惟昱早就準備放火,所以觀測敵情所用。
顧長風和薩達姆立刻領命而去,兩人各自率領一千多名精銳騎兵,分別從甬道的兩處口子魚貫追出。因為吳昌文此前用敢死隊反衝殺的舉動又耽誤了十幾分鍾,所以火場上的火勢就更小了。整條猛火油壕溝大多已經燒盡,所以對於吳越人的衝鋒阻擋就更小了。
“殺啊!越南猴子已經中計啦!殿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今日天賜良機,建功立業正在此時!”
從顧長風往下,鐵騎都中每一名中高階軍官,無論是指揮使還是都頭,都用這般言語激勵著士氣。這些本就是各軍精銳挑選出來、又經過了大半年騎兵訓練、以及活捉劉鋹那一戰的實戰洗禮計程車兵,信心爆棚到了極點。只有漢語水平超爛的馬穆魯克騎兵們沉默不語,如同靜默的獵豹一樣,專心只想著殺敵受賞,讓主人賜給更多金銀田地。
三千鐵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