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的砸擊兵器更是吃虧,可惜如果是切肉切皮革的場合卻是無與倫比的犀利。
顧長風在前面衝殺,隊伍最後跟著的十幾個士卒則忙不迭在剛才動用了手銃的戰場丟火油縱火,只有十幾桶火油稀稀拉拉潑在血戰的長街兩側,一開始火頭零散只有星星之火的程度;幸好冬季天乾物燥,在無人救火的情況下撐了不過五分鐘火勢就逐漸連成一片,不可挽救了。
顧長風和薩達姆從頭到尾約摸衝殺了十來分鐘,堪堪殺到了招討使的官邸,但是後來聽說周軍大亂呼喊著慕容延釗已死的話語,也就沒有冒險再深入進去,只是在外圍搜殺衝刺、運動作戰了一圈就收兵回去了。整個過程吳越人也死了幾十號人,負傷過百——雖然有奇襲之利,實戰中卻很少有人能做到如“甘寧百騎劫魏營”那般自身無損的。所幸計點之後持有手銃的軍官一個都沒少、確認不會有明顯暴露吳越人身份的武器留在當場,顧長風也就風緊扯呼了。
鍛鋼板甲這種東西雖然先進,但是畢竟如今李重進也有一些,就算是貿易渠道被契丹人得到一些也是正常的,倭刀和烏茲刀更不能說是吳越獨有,所以那種器械倉促之間沒法全部回收也就罷了。只能是撤退路上看到戰友屍體可以順手扒下來回收的便回收,不便弄得就棄於當地,依靠那場逐漸蔓延到邢州城北中心地帶的大火來解決問題了。
第351章 邢州陷
顧長風和薩達姆在邢州城內趁亂燒殺偷襲,全過程也就小半個時辰,隨後便從北門原路退了出來——城門外接應的300騎卒也一直沿著城牆往兩側騷擾侵襲,阻滯兩側周軍回援奪門。以大年夜的組織度,周人沒法快速有效的反擊也是情理之中的,這一切,造就了顧長風帶著約摸九百騎逶迤遁去。
衝出城的時候,約摸才四更天,往前奔走沒一刻鐘,又看到前頭火光四起,竟是有千軍萬馬前來堵截,顧長風夜間目力好,一下子就看出一兩百遊騎在臂鎧上綁著己方的暗號白巾——那是派去偷襲遼國莫州外圍縣鄉、燒殺屠戮遼國平民的誘敵隊伍回來了。
出兵邢州的時候,顧長風也分出了少數人嗎馬,不過兩百騎,趁著大年夜專挑莫州外圍缺乏軍事守備的鄉村郊縣燒殺打草谷。因為人少,所以只要遇到有組織的軍事抵抗就立刻仗著馬力逃跑,絕不硬拼,只求把火燒大一點,儘可能激怒契丹人。如今看這個形勢,這些遼人顯然是把此前來襲的吳越騎軍當成了邢州宋軍,所以在被燒屠了幾個鄉之後就點起騎兵前來複仇。
顧長風把人馬匯攏一處,而後匆匆迂迴趕到剛才上岸的地方拔錨,仗著夜幕的掩護滿帆順流遁走。黑暗中只要水文航道不出錯,那麼就可以不打火把,不管遼人還是周人就都沒那麼快發現破綻。冬天天亮得慢,顧長風足足行船出去兩個時辰才天色放亮,全速之下這點時間居然已經趕出了五六十里水路。
天色大亮之後,顧長風也不敢再多耽擱,深恐繼續在黃河上行船被人發現破綻,便讓睡了兩個時辰覺、堪堪養足了一些精神計程車兵全部起來,把剛剛將養好氣力的戰馬全部餵飽,隨後只帶乾糧和隨身兵器,便把剩餘粗重器械什物都棄了,隨船鑿沉,相信只要黃河水不改道,這些痕跡就永遠毀屍滅跡了。至於給畜力車輪舸拉輪盤的牛隻,也被顧長風倉促宰殺了幾頭,用猛火快烤、炙熟了當乾糧帶著。
一行人距離黃河入海口還有將近300裡,但是如果最後末端路線不走水路的話,倒也沒必要嚴格按著河道跑,這樣折算下來總共也就二百五六十里。在渤海口約定了時日會另有船隻接應——反正如今整個中國海域的制海權都是絕對在吳越人手上,大海上不管是放一支艦隊還是十支艦隊都絲毫沒差。吳越人只要想封鎖來自海上的訊息,就一定可以做到。周人和契丹人的小漁船要是想搗亂,絕對會被轟殺至片板不得下海。
最終,顧長風且行且躲,仗著土耳其馬的耐力,正月初三凌晨居然便趕到了滄州城南一段荒僻的渤海岸邊,放出煙花訊號,與在近海逡巡、撒網搜尋的吳越接應船隊接上了頭,立刻登船逃走。
另一邊,被顧長風撩撥來的遼國騎兵約摸也有一兩萬眾——遼人聚散迅捷,反應速度一貫比周軍快得多,而且遼人過春節的重視程度也遠遜於漢人,所以當事情不可收拾後,整個瀛洲前沿對峙周軍的機動兵力都被調動起來發起了追擊。
這支遼軍的帶兵將領耶律夷臘葛乃是遼太宗朝時的朝廷柱石耶律葛魯的兒子,所以他本人也算是父蔭入官、世代將門。他如今正是瀛州周邊前線的最高軍事長官、官拜南院侍衛馬軍都指揮使——遼國的軍制比較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