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類劃時代的東西確實有難度,不過他也沒想到原來火藥這個東西,在五代時候已經被人所知了,只是還停留在用途待發掘階段。既然前人把大部分彎路都走過了,他自然也免不了改良一下、發掘其用途。
火槍這東西他知道這輩子暫時沒啥好期盼的了,歷史上火槍總還要四五百年才問世,而且早期火槍不一定有神臂弓好用。大炮這種重型的、靠鑄造的貨色,如果足夠粗短的話,鑄銅的強度應該夠,製造點兒用於攻城砸牆的粗短臼炮,他這輩子應該還是指望得上的。而眼下,火藥這東西的最直接、高效用途就是用於工程了。
錢惟昱和錢弘億稍微提了一下用火藥炸石開山的事情,錢弘億顯然也是見識比較廣博的人了,原本就聽說過火藥這種東西的存在。只不過在錢弘億的認識中,火藥這種東西貌似沒什麼爆破的威力,唯一的好處是在閉塞的地方也能燒起來、用潑沙子蓋被子之類的方法也無法撲滅、僅此而已。對於錢惟昱描述的火藥也能爆炸的前景,錢弘億則是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
錢惟昱也知道如今這個時代的火藥還停留在非常初級的階段,而且配方混雜。錢弘億暫時不信賴那玩意兒也沒辦法。好在錢惟昱馬上想出了一個辦法——十叔你不是不相信火藥的威力麼?那咱還是按照工程量計算價錢,比如挖走一斛與山體相連的大石頭,你按照多少錢算工程量,咱也不論是用啥手段把石頭弄下來的,只算工程量。
這個提議比較公平中肯,而且算是“憑療效說話”,錢弘億精打細算了一番也就同意了。
談妥了撩淺軍、苦役營的就業問題,敲定了新技術的應用和計價,加上一開始談好的分部分項工程量審計、複式記賬法。錢惟昱和錢弘億之間的分贓問題總算是談妥了。
對於錢惟昱來說,雖然增加了一大筆財政開支,但是看在他已經提前把自己當成了吳越王、建設好的吳越土地都是自己的領土,所以左手倒右手也就沒啥了。日本銀山運轉速度加快、鹽糖茶葉貿易擴大之後,這些錢他還是擠得出來的。
……
辭別了十叔錢弘億,錢惟昱換了自己的車駕趕回葛嶺半閒堂。這也算是他在杭州的最後一晚了,明天就該再次啟程回蘇州就鎮。錢惟昱對於又要扔下母妃一個人去蘇州,心中著實有些不忍。不過再一次勸說之後,很理所當然地又遭到了母妃義正言辭的拒絕。
仰元妃拒絕的理由依然是最直接的那個:錢惟昱的父王錢弘佐,墳塋就在葛嶺附近。作為未亡人,在杭州守節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錢惟昱知道這件事情上不能多說,畢竟他當初也是“孝行可嘉”的代表,如今怎好做出倒了自己招牌的事情呢?既然母妃如此堅持,也就只有把她繼續丟在杭州了。
次日一早,帶著和十叔錢弘億草擬好的中吳軍節鎮與平南軍節鎮工程借款的條陳、把張天師給的《洞玄子》、《玄女經》孤本秘藏好,錢惟昱便踏上了歸途。回到蘇州,還有很多大事等著他去做——比如說,進一步統籌自己手頭各項新作物的推廣,悉心經營殖民地和日本的金銀礦,抑或是改良火藥配方提升其爆破力用於開山鑿隧。
顯德元年,對於南方諸國來說也許是和平安靜的一年,因為之前一年的大洗牌當中,南方四國都流了太多的鮮血。無論是消化勝利果實的一方,還是舔拭傷口的一方,都無力再起戰端。不過,國力的增減、戰爭潛力的深淺,正是在不經意地建設時代夯實搭建起來的,戰爭,不過是政治的延續而已。
第195章 人和人的差距為什麼這麼大呢?
錢惟昱帶著自己的女人和護衛低調地原路返回了蘇州,投入到了忙碌之中。又到一年芳菲盡,顯德元年的春天,在江南大地上,百廢待興的勃勃生機顯然是這片樂土的主基調。
去年年底的時候,錢惟昱就非常恭順地向王叔錢弘俶以及其他幾個就鎮一方的伯叔進貢了大批的占城稻種糧,總數達到了五十萬石之多——其中,首先第一個自然就是要給王叔錢弘俶的那份,而且數額上也要佔大頭,足足有二十萬石之多。以錢弘俶直轄的杭州、越州二府範圍來說,這批種糧足夠在每府播種上三四百萬畝的水田。
大王手下之後,另外三十萬石自然是往錢弘億、錢弘儼和錢仁俊那兒各送十萬石。這三位如今錢家最為實力派的一方節鎮,大的轄有六七州地皮、少的也掌握了三四州,分別是江西、浙南和福建的土皇帝。每家十萬石的種糧,自然只夠覆蓋數鎮不到兩成的水田,但是考慮到技術推廣的速度問題,這也是一個極限了。
畢竟推廣占城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