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子生下的長子,自然可以成為名正言順的天皇。只可惜……”
蔣潔茹聯想了一下錢惟昱的打算,和今日的前因後果,惴惴地揣測道:“可惜如今錢郎要把正妻之位給周姐姐,選子殿下將來必然難以為……皇后,可是這個難處麼?”
“小茹,你想的還不夠遠。不僅僅是中宮名分的問題——如若孤得了天下,孤的嫡長子自當立為太子,繼承大業。但是在日本一方,縱然將來孤削平了那些抗拒選子登基、抗拒女天皇與外族通婚的反抗勢力。但是有一條底線暫時是無法突破的,那就是將來的天皇必須是選子所生,若是孤的其他女人所生下的子嗣,與日本國何干,孤又如何把日本人萬世臣服下去?
現在娥皇年內便會進門。而選子今年也才八歲,要到可以施為人道、生育子嗣的年紀,起碼還要五六年。若是娥皇或者別的女子,這五六年內搶先為孤生下嫡長子。到時候中原的皇位由嫡長子繼承、日本的皇位由選子所生的長子繼位。那麼中原與日本仍然會永遠成為兩個國家,或許在孤的干涉之下,可以成為兄弟之國,卻不能完全一統。”
蔣潔茹心中一顫,錢惟昱口中說的是“娥皇或者別的女子”,這個“別的女子”當中,自然包括她蔣潔茹了。
“殿下是希望,六年之內,跟了殿下的女子,都不要生出子嗣,同時又不想傷了她們的心,在行……周公之禮的時候,不要露出異樣——奴奴說的可對麼?”言語之間,蔣潔茹和錢惟昱都沒有注意到,蔣潔茹對錢惟昱的稱呼,已從又從一開始親暱的“錢郎”恢復成了“殿下”,顯然一道隔膜正在滋長,把兩人的關係包裹起來。
看著蔣潔茹灼灼而帶著悲慼的目光,錢惟昱居然難得的覺得一陣愧疚:“便是如此吧,當然,孤心中對你們,皆是一般的疼愛。如此這般,也不過是為了天下大計而已。何況你如今也不過十五六歲年紀,便是再等五六年,也不過二旬出頭,年紀太小便孕育,對身子也不好——只不過,此事孤心中如此思忖,確實不得其法,世上唯有小茹你通情達理,足以原宥孤這番想法,也只有和你傾訴了。”
錢惟昱長嘆一聲,隨後很沒風度地隨意往後一倒,躺在蔣潔茹的閨床上。鼻端嗅著蔣潔茹剛剛留在上面的淡淡體香,心中卻煩悶不已,找不到辦法。這種事情,如今這個朝代又沒有避孕藥。就算有,也不能常年偷偷給娥皇下藥吧?這種事情要是穿幫了,將來娥皇肯定要和歷史上那般想不開,把自己活活氣死不成。
“殿下若只是想要只與女子行魚水之歡,又不讓女子受孕,卻是也有辦法呢。”
“什麼?小茹你果真……你是如何知道這些法子的?”
錢惟昱剛剛有些激動,一聽此言便振奮地直起身子,但是很快又有一股奇怪的醋意湧上心頭——小茹也是自己內定的女人,只不過因為平素太過恬靜溫婉、對自己百依百順無有不從,這才讓他對小茹的許多付出覺得習以為常了,現在一聽小茹會這些尋常不該被女子知道的秘法,又有些警覺。實在不得不說錢惟昱身上有一股某些犯踐男人的特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對他一心一意好,什麼都依著他的女人,他就不去珍惜,把自己最焦躁最不耐煩的一面時時展現在對方面前。而那些明明傲嬌撩撥他的女子,他卻更願意在別人身上下功夫。直到那些一貫百依百順的女子生出了異心,他才會警覺並且珍惜。
說出自己知道辦法的那一瞬間,蔣潔茹本就已經羞紅得面色如欲滴血。此刻錢惟昱的神色變化之間,她又如何不知道錢惟昱心中在想什麼?當下她嬌橫地擰了一把錢惟昱腰間軟肉,恨恨地啐道:“想到哪裡去了!奴奴也是偶爾機緣巧合,知道安倍素子妹妹那裡有修行陰陽道的秘法和補藥。奴奴自己如何既得事情!”
這番沒頭沒腦的話把錢惟昱聽得一愣一愣地,同時心中八卦之火猛燃。他不是那種和八婆一樣愛打聽的人,但是剛才那句話裡面,資訊量實在是太大了啊。蔣潔茹見錢惟昱眼珠子瞪得溜圓,都要從眼眶裡凸出來一般可怕,當下也不再藏掖,忍住羞意繼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
“錢郎可還記得,當初在大江山酒吞童子處把素子妹妹救了出來的時候,素子妹妹知道酒吞童子一黨的真相,為了害怕殿下以為她會洩密而滅口,情急之下願意以獻身侍奉來納投名狀、換取殿下的信任。”
“此事孤自然記得,怎麼,難不成素子後來有什麼異動麼?”錢惟昱劍眉一挑,他知道蔣潔茹不是好妒之女,她若是在自己面前說旁的女子,錢惟昱定然是願意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