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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剛說了一句,。他就已經把錢惟昱腦補成了一個衝動的、沒有城府的傢伙,當年錢惟昱掛帥的那些戰績,定然是因為水丘昭券用兵老辣持重,這才讓吳越人取勝的。

如今來了個衝動不知兵、專門賣隊友的主帥。關鍵是這個主帥不再像當年那樣,因為小孩子的身份只能靠邊站,而是可以實打實地影響大軍決策了!如此一來,吳越人的戰略決策能不出錯麼?

“為了一個女人,都敢擅改兵略,真是不知死的黃口小兒啊。這樣的人,怎麼不和六弟那般,安心於天天佞佛作詞,而非要來戰陣之上找死呢?”李弘冀暗暗哂笑了一聲,卻沒注意到他下意識裡把他那個只會作詞的六弟也一併鄙視了一番。

柴克宏不知李弘冀正心中暗爽,於是便少不得在李弘冀意淫到興頭上的時候,繼續插口說道:“如果僅僅是敵軍兵馬調動的話,倒也沒什麼。畢竟即使吳越軍打算三月小春之時再動手,也可以先把大軍排程到前沿,保持壓力。吳越不比北朝;北朝苦寒,戰亂連年,軍無積蓄,郭威大軍提前數月南下、頓兵不前,便會坐吃山空、轉運不及;而吳越五十年不曾有大戰,財盈府庫、糧溢太倉,想來無錫一縣錢糧,便可供數萬大軍支用數年不愁。”

李弘冀耐著性子聽柴克宏說到這一步,正覺得不得要領,柴克宏卻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吳越人如今的問題,顯然不止於此。聽說昨日錢惟昱又在太湖燕子塢水寨大犒士卒,又強自收攏‘撩淺軍’,增發兵器,勉勵諸將備戰。其間,鎮海左軍都指揮使水丘昭券力陳撩淺軍不過是修築水利之軍,久不經練,不可猝然用之,被錢惟昱喝罵斥退,責以避敵怯戰之罪。

水丘昭券麾下司馬球、孫顯忠亦諫,也遭其折辱。後來蘇州城中細作打探得,孫顯忠已經被錢惟昱打發回去蹲在軍器監內,不得與聞戰備之事;司馬球則真是名副其實,被錢惟昱打發去司職馬政了。最後,錢惟昱只是任用了一個去歲時由我朝棄明投暗的敗類下將、名喚林仁肇的偏裨下將提拔起來,自領一支新練出來的新軍作為先鋒,命水丘昭券剋期進兵。”

“水丘昭券避敵怯戰?哈哈哈哈,水丘昭券要是避敵怯戰,越賊還有幾個有膽色的!”李弘冀聞言之後,先是短暫地震驚沉默了幾秒鐘,旋即縱聲大笑起來,連他一貫注意去裝的沉穩持重都懶得裝了,那笑聲幾乎要把節堂的屋瓦給震下來!

笑了半晌之後,喘了口氣,李弘冀才氣喘吁吁又略帶解恨地續道:“真是天亡越賊啊。唉,錢惟昱啊錢惟昱,你這小廝要是一輩子長不大,掌不了權,水丘昭券這老狐狸還能護你周全。你既是覺得翅膀長硬了,要自己做主,那孤便不客氣了!”

那語氣,那神態,渾似千年之後一個擼啊擼小學生、看到對面有越塔送人頭的菜逼時那番表現!

柴克宏彙報完事情,馬上就退下了,李弘冀的侍從、書記自然也都回到了節堂裡。李弘冀大手一揮,給書記下達了一道命令:“傳令,讓宣州轄下寧國、郎溪等處,及溧陽駐紮兵馬,分出一半,至常州城內集結。另行修奏表一份,上達父皇,便說越賊有隆冬入寇之嫌,請調淮南皇甫暉將軍一部援軍南下、並調集贛地兵馬一部北上,趁此時機將敵各個擊破。”

李弘冀的命令,很快被轉達了下去,李弘冀所統轄的寧國軍節鎮直屬的兵馬,次日就開始調動,而淮南、贛北的兵馬因為需要透過皇帝李璟評估吳越一方的切實威脅程度,才能下旨調動,所以自然要慢一些。

理所當然的,金陵城內,已經被任命為來年平叛湖南武平軍叛亂行動主帥的皇太弟李景遂,基於他一貫需要和李弘冀在誰主導南唐兵權的問題上作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阻擊。或許,在皇太弟李景遂眼中,所謂的吳越威脅論,完全就是李弘冀為了多握兵權誇大的!

除了李景遂之外,五鬼文臣中僅剩的三鬼馮延魯、馮延巳、魏岑一黨,與韓熙載、孫晟一黨之間的黨爭;都已經退居二線的周宗、宋齊丘之間的政鬥……一切的一切,好像南唐戰爭機器上的鏽斑,把它執行的速度一步步地拖慢。

不過,不管怎麼說,作為皇帝,李璟總歸是有自己的判斷的,也有他自己的耳目。吳越鎮海軍留後錢惟昱,在蘇州、無錫的種種異動,終究還是會讓李璟產生警覺,然後調集人馬前壓。

在李弘冀的奏章上去之後四五日,與常州僅有兩百里之遙的金陵城內終於回覆了旨意,淮南贛北各鎮的協同作戰部隊,也徹底調動了起來。

在李弘冀本人手中,由於他到鎮數年的苦心經營,一貫就有常州、宣州兵五萬之眾、水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