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300馬穆魯克騎兵,便是這次去耽羅島的船隊上,最後一批特殊的“客人”。
第219章 馬政建樹
十幾道長短不一的海沙夯築、外砌石塊的碼頭和防波堤,從耽羅島南岸的西歸浦錨地延伸入海。岸上,是一處已經聚集起上千戶民戶的集鎮。店肆問座、漁市馬廄、客棧酒樓,在集鎮的中央以輻射狀的密度散佈著。甚至,還可以找到一兩處經營那些特殊服務業的場所。
因為特殊服務業在這耽羅島上還屬於新興產業,產值不大,需求不多,當地官府也懶得如同中土那般,為這些特殊服務業制定高稅率的法則條例。所以,雖然來這裡消費的大多是苦哈哈,這些服務場所卻也不至於要和中土同行那樣玩半掩門的偷稅漏稅法子。
它們天然就好像後世那些拿著餐飲業營業執照、繳納著餐飲業優惠稅率,實際上卻經營ktv甚至“公主”、“佳麗”之類的業務,那股放肆的氣息,讓人可以感受到這裡經歷的發展速度,實在是爆炸性的快。
這個地方兩年前的時候,還是荒涼的、連正式地名都找不到的無名小漁村。當時錢惟昱帶著吳越國的大船隊來這裡時,只能用木質的樁砦插入泥沙中,臨時搭建出棧橋,才讓海船得以泊靠。饒是吳越人的海船動輒載重兩千料,依然需要忍受波濤起伏的顛簸。
這兩年裡,吳越人按照撩淺軍在疏浚太湖、錢塘時候用過的法子,以圍堰、挖鬥結合,則潛水暗沙之處勘測深淺,隨後挖深兩側的海沙、堆到高處,外面再用石塊堆砌,形成了防波堤和深水泊位交替的錨地。這,才有了這處所在的繁榮。
當時,負責奉行耽羅島馬政的司馬球,向錢惟昱請示了一下這個新港的命名,錢惟昱懶得多想,就用了後世西歸浦的正式定名——西歸浦,看上去是後世棒子定的名。不過西歸二字,錢惟昱還是非常喜歡的:那不是正好昭示著東海諸國島夷,有西歸吳越、尊奉中原正朔之意麼?至於下面的人,聽到錢惟昱如此定名時候,也想當然地以為西歸正是蘊含此意。
“尊敬的主人,這裡便是您說的,吃馬,嗯,給馬吃草用的草原島嶼了麼?”
“不錯,這次伍丁先生送來的戰馬,多是和你們此前騎乘的戰馬品種一致的,我們漢人的育馬役夫不一定熟悉大食的馬性。你們便分出一些人,在這裡呆上一陣子。把大食戰馬的日常驅役細節,演示一番,好讓馬政監的民夫熟悉一下。”
“遵命,主人,您的僕人薩達姆侯賽因,這便下去安排了。”
向錢惟昱請示的,是一個馬穆魯克奴隸,原本在伍丁手下是就帶著一百多號武士,如今則被錢惟昱提拔為馬穆魯克奴隸營的指揮使。他在這300馬穆魯克勇士當中,算是漢話說得相對最好的一個了,原本跟著伍丁的時候就能說上百來句漢語常用語,後來換了東家,又苦練了一些,勉強可以不用通譯、光靠連說帶比劃和錢惟昱說事兒。
伍丁賣給錢惟昱的300馬穆魯克,貝都因人和塞爾柱突厥人佔了絕大多數,各有100多號人,因為這些民族在阿拉伯世界如今也算是被統治的民族,比較容易淪為奴隸。反而是阿拉伯人比較少,只有三四十個,而這些阿拉伯人淪為奴隸的理由原因也是千奇百怪;因為人少,阿拉伯人在這批馬穆魯克裡面沒有形成抱團的氣候,基本上也被融入了其他族群。
薩達姆侯賽因,就是一個塞爾柱突厥人。他原來的名字只叫侯賽因,作為奴隸,哪怕是驍勇善戰的高等奴隸,原本也不可能姓名俱全。所以薩達姆這個姓氏是錢惟昱為了提高識別度,最近才賜給他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中東地區的人名重合度實在太高了,隨便拉一個人,名字裡總能拉出一兩個類似於買賣提之類的音節。光一個侯賽因的話,錢惟昱在這300馬穆魯克裡就能拉出七八個重名的人。
當下,聽了錢惟昱的指示,薩達姆也不多話,扶著彎刀、一手撫胸行了個單膝跪禮,便退下去安排了。
薩達姆離開之前,陪侍在錢惟昱另一側的源賴光也是一直按著鬼切一臉戒備,顯然是對這些投效了主人還不過半個多月的蠻子不放心。
“哼,不過是一些大食國的蠻夷奴隸,即使武藝高強,論忠心如何能和咱這些‘華夏衣冠’之人相比……”源賴光看著薩達姆奏凱,才在心中暗啐,渾然不覺得他自己已經把“做好殿下最信任的侍衛家臣”列為自己的畢生奮鬥目標了。
與源賴光一樣看不順眼薩達姆的,還有小道姑清涼散人,原因是薩達姆那傢伙除了穿著皮甲、鎖子甲雙重鎧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