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上就是一門語文課,連數學都不用學。所以如果精力集中專門識字的話,配合漢語拼音或者假名拼音法的便利,一年的識字量翻一倍以上還是很輕鬆地。
而反切法因為切音用到的字本就很複雜繁多、不規範,發矇階段的啟蒙學童基本上是靠著先生一個字一個字的教讀音來完成的,識字效率低上三倍那是很常見的情況。
“師姐所言不假,不過,師弟編纂此書,如今也有些新的問題。如今這部大典的拼音、部首等環節已經編纂完成,但是若要成‘典’,與《說文解字》、《五經》、《九經》那般的字義解釋也是必不可少的。《說文解字》和《五經》等可以借鑑的成例其收錄的字數均不如這套《漢和字典》,古今異義的問題更是讓有些釋意不可通用。
小弟欲圖以這部大典宣揚我吳越王室的文治之功,不願假手其他名家插手其間。最多隻能借重一番林克己林大學士的編修協助,而且還不能讓林大學士掛名——所以,小弟便想到了師姐。
如今咱們身邊的人,除了小弟自己其他事務繁忙,沒有時間專心編書之外。日本國方面,選子內親王和清子的才學要想勝任此前的漢字部首、注音還勉強可以,要想完成釋意的活計,其漢學終究不夠精深。因此,此事便要煩勞師姐師妹總攬全域性了……當然,小弟麾下其他文人,只要不是知名的名家,皆可任由師姐呼叫。”
周娥皇淡然一笑,欣然接受了這個任務。如今她身子也大好了,雖說每日琴棋書畫寄情山水也是一種不錯的生活方式,但是真的能夠著書立說名垂青史,對於她這等性子自傲、又有想法的奇女子,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給姐姐一年,再把林大學士和一些通儒院中的得用之人、府中服侍宮女中通文墨之人全數借給姐姐呼叫。到時候定然會有一個結果,快的話,七八個月便能濟事也說不定。”
吳越國的通儒院是等效於那些建號稱帝國家的翰林院一樣的所在,不過通儒院既然是國有的,其中諸多大學士自然都是聽命於錢惟昱的王叔錢弘俶的了,因此若是讓那些飽學之士參與到這件事情裡面來,肯定要被那些學士以及王叔錢弘俶分潤走大部分的功勞和名聲。這對於需要積攢學問大家名聲來施放煙霧彈的錢惟昱來說,便不是好事。
通儒院學士當中,只有林克己是近年來錢弘俶一直撥給錢惟昱使喚的,如今已經儼然錢惟昱的心腹得用之人,所以通儒院的系統裡面,錢惟昱只能用他,其他文人只能透過別的渠道解決。不過根據封建時代的傳統,身處高位的人編纂書典本來就多有其門下文人門客的參與,倒不一定是本人完成的,所以就算略微有些從旁協助的人參與、並且將來為外人所知,倒也不虞被世人覺得錢惟昱欺世盜名。
正如呂不韋編纂《呂氏春秋》往往會為文人詬病,那不過是因為呂不韋本身是個商人、沒啥文化罷了。但是南北朝時,南梁昭明太子蕭統編纂《文選》卻並不曾遇到過這種詰難。照理說,根據時人的一些筆記片段、和後人考證,蕭統的《文選》編纂過程中,其手下門客、當時文豪劉勰(《文心雕龍》的作者)以及殷芸、王筠等人都有協助編修,可是因為蕭統自己便是當時以文名著稱的,所以些許門客的作用也就被人忽視了。
如今,對於錢惟昱來說,他不希望其他著名文人在《漢和字典》的成書過程中竊取太多功勞,但是在中原、周娥皇周嘉敏涉獵其中他是無所謂的。而且才女作為編修者加入,不僅不會沖淡錢惟昱的功績,還能給這番事情平添一份談資和八卦,加上一抹旖旎的色彩。而在日本那邊,日後的宣傳中,以後把選子內親王的功績一併加入其中一併,也是頗有好處的。
錢惟昱又和周娥皇切磋了一番此事其中的細節,把兩人的想法充分交流了一番,事情便算是定了下來。臨了,就在錢惟昱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周娥皇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師弟,事情姐姐可是接了,不過,這其中的打算,你當真只是為了博取‘心向文學、無心軍事’的名聲而已麼?”
“怎敢相瞞師姐,恰才所說,自然是最主要的目的了,不過,也不僅限於此,小弟本想著,藉著這次編修大典的活計,還能助我吳越收攏一些天下讀書人的人心。如今北朝戰亂不休,文治不興,科舉往往間斷,讀書人投效無門之狀時有發生。而南朝的唐國,情況師姐是最清楚不過的,李昪李璟父子兩代優禮文士,收士民之望垂二十載,北方讀書人多有過江南渡投效。如今大唐能臣韓熙載、孫晨皆此輩也。
我吳越承平之久,垂五十年,自武肅王晚年以來,重用文人之風也日漸繁盛,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