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從三月底住到了五月中旬。
陸續宰了三條南洋豬婆龍取血肉作藥之後,周娥皇的身體已經是徹底大好的了,那心肺功能之調和、氣血之豐沛,竟是比她歷來都要好上不少,原本一貫有些膚色蒼白的娥皇,如今也是更加的渾身紅粉玉潤、那少女的體香都變得更加芬芳馥郁。
不過,這兩個月來,她們卻是甚少見到錢惟昱,整個四月,錢惟昱都不在蘇州,幾乎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三月底和五月初的時候也一般的忙活,每日只是晨昏和周氏姐妹打個照面、說些閒話。周娥皇可以從錢惟昱眼中看出一股深深的疲憊,但是每次在她面前的時候,錢惟昱依然是一副志滿意得,非常開心的樣子。
在南唐的那些年,周娥皇不是沒有接觸過官宦人家和皇親貴胄,但是說實話,她從沒見過如此拼命地人,至少沒有如此接近地觀察過。與南唐的尸居餘氣、靡靡之音相比,錢惟昱治下的鎮海軍各州雖然地盤不大,但是到處都透露出一股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上升期特徵。和蔣潔茹閒聊的時候,她也隱約知道了當初錢惟昱奮不顧身決定潛入金陵的時候,有很多別的事情耽誤了,如今回來後這般忙活,也算是“補課”,這更加讓娥皇心中有了一絲歉疚。
五月中旬前後,又有一個對錢惟昱來說很不錯的好訊息傳來了——繼歙州、婺源被吳越軍攻下之後,他的十三叔錢弘儼所率領的衢州軍,又繼續南下順勢拿下了信州,也就是後世的鷹潭。如今的信州算是窮鄉僻壤的貧困州,唯一出名的只有龍虎山上張天師一脈的正一教道士,也正是因為信州窮困荒僻、轉運艱難,所以在其北面的州郡被吳越奪取之後,如今正處在危難之中的南唐一方才沒有重點關注這一地區,任由吳越人得手了。
信州易手之後,在南唐的江西地區,南部就只剩下虔州和福建的建州兩處還在抵抗了,而那兩處原本就遠離其他州郡,道路艱難,形同獨立,無法守望相助。吳越軍在南線的戰局也算是基本穩定了下來。
繼他的十叔錢弘億和十三叔錢弘儼出手之後,在福建地區鎮守的四伯父錢仁俊和清源軍留後陳洪進也開始調集大軍,開始對已經被斷了後援之路的建州下手。相信在本年之內,南線吳越軍一定能利用好撿皮夾子的機會把疆域廣大的虔州、建州全部納入囊中,把福建地區原本唯一還被南唐佔領的州郡全部收回,並且攫取整塊贛南。
對外得了這個好訊息,對內又把那些非常急迫的事務基本處理完了,錢惟昱總算是可以略微放鬆幾日。想起府上的妹子們幾乎被自己冷落了兩個月,錢惟昱便把蔣潔茹找來。
“小茹,這兩個月,也是辛苦了你,府上女眷,也多有冷落,這幾日,便想個遊園賞玩的法兒,大家也好清閒一日。”
“奴奴不過在府上幫襯著,哪有殿下辛苦。殿下既是隻要賞玩,也沒必要弄得太過勞累,不如便在園子裡尋野地打起竹傘竹榻,大夥兒席地坐臥,半個茶會好了。奴奴今晚便讓膳房的人手準備明日的茶點,到時候也好隨性一些。”
錢惟昱想一想,抓起蔣潔茹的柔荑,輕輕撫摸了一番,又湊上去輕輕呵氣撫弄,一邊說道,“還是小茹最知道疼我,便是孤有幾分操勞,都是看在眼裡。”
蔣潔茹給錢惟昱細細揉按了一下頭臉上的穴位,見錢惟昱沉沉睡去了,這便把錢惟昱輕輕放倒在榻上,蓋上絹毯退了下去,安排明日的茶會。
……
蔣潔茹安排了一番,把來日要交代的事情大致吩咐給了府上幾個管事,又想著她雖然一直以這滄浪園的女主人自居,大包大攬操持著一切事務,但是如今畢竟有周娥皇搬來了,雖然周娥皇是名門淑媛,對於這些操持管家的事情不太明瞭,但是自己總歸做完事還是要請示彙報一下的。便沒有立刻歇著,去找周娥皇說了明日茶會的安排。
周娥皇這些日子一直將養著,不曾操勞,所以夜裡也不渴睡。蔣潔茹去了之後,便立刻出來接著,說清楚了原委。她本已有許多話語點子,這些時日來一直憋著,卻不曾有機會等錢惟昱有大段閒暇時候,好細細相談。如今聽了蔣潔茹的安排之後,心中也是有些鼓舞,應承了之後,便回書房從案頭抽出幾疊寫滿了簪花小楷的手稿,整理閱讀了一番之後,這才吹燈歇息。
第168章 拿著妹子做幌子
次日,滄浪園內一處被竹林和小溪環繞的雅潔草坪上。三五頂紗面的竹骨陽傘慵懶地撐在那裡,也分不清哪裡是傘,哪裡是鮮活的竹子和竹葉。傘下是蔥黃色的碎紋錦緞織面的竹蓆,與纖纖綠草一般的柔軟和暖,席上擺著茶點果品、諸般時鮮,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