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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的情報網路也不是吃素的,果然在盧琰的第一手訊息到了之後不到兩天,汴京那邊便另有訊息傳來印證了。

第一個訊息,便是馮道真個病死的事情——其實錢惟昱在汴京的情報網路,大多還是和馮道直接聯絡的,所以吳越人關於馮道健康情況的瞭解絕對比盧琰還要早,還要清楚。只是因為盧琰不過是信口一說,所以在馮道病重不起的情況下就可以鐵口直斷,情報部門卻是要擔著老大幹系的,不到馮道真個嚥氣的情況下,誰敢到錢惟昱這兒亂嚼舌頭?所以這才比盧琰晚了。

第二個訊息,是宋廷果然已經發現了蘄王和告老致仕的越國公盧琰消失的事情,但是宋廷對於此事也沒有聲張。只是一邊暗中尋找戒備。

聽了這個訊息,錢惟昱心中略微一過,就知道趙匡胤大致的想法態度了:作為大周宗室、柴榮遺孤之一,柴熙誨跑了這種訊息固然讓宋廷覺得沒面子,而且也不和諧,所以定然要遮掩訊息。同時對於如今的大宋來說,也不是什麼攸關大義正反的事情,之所以這麼說,主要還是因為遜位為鄭王的周恭帝柴宗訓還好生住在房州。在柴宗訓這個正主供得好好兒的情況下,作為一個既沒有繼位過,而且在柴榮數子中既不嫡也不長的幼齡藩王,確實翻不起什麼浪。

說不定,趙匡胤心中也會把這事兒定性為“盧琰自己害怕其女婿柴熙誨被處理、他盧家被牽連,為了避禍逃走”。事實上,平行時空的歷史上盧琰雖然過了*年才謀劃這事兒,也確實把柴熙誨送到了吳越——當時盧琰這麼幹的時候,柴宗訓已經暴斃病死了,南唐也已經快完蛋了,南唐和北宋的滅國戰爭正是進行時,所以盧琰只有逃到吳越一個選項幫柴熙誨避禍。如今的差別,不過是吳越比歷史同期強大了無數倍,絕不再是一個盤踞江浙閩的小軍閥,而是雄踞南方半壁江山的存在;但是從邏輯上來說,這些改變並不影響趙匡胤和盧琰的判斷,充其量只是在事後讓趙匡胤內心對吳越傾注更多的仇恨值罷了。在已經不打算靠連橫合縱吸仇恨轉移矛盾的情況下,錢惟昱也不怕被趙匡胤多暗中嫉恨。

為了通盤考慮如何打好柴熙誨這張牌,錢惟昱兩日內又設宴找盧琰談了一次,確認了一些別的情況。名義上則是說前次倉促,算不得正式接風,盧琰不疑有他,全部應承著。酒過三巡,錢惟昱便問起正事兒。

“不知盧公當日帶著蘄王殿下離開蘄州時,除了心腹之人外,可有外人事後得知了訊息?寡人說的不是當時,而是盧公消失之後,還是說,只有趙匡胤的職方司等見不得人的爪牙探明瞭此事?”

“當時唯恐行事不密,怎敢有絲毫洩露。大王可是擔心宋人追查……”

“那盧公便是這般平白消失?不曾和旁人說過當日出發前因何離開?”

“那時偶有人詢問,也是用的身染怪病,到廬山尋訪道人調治的藉口。”

廬山也不全然是在吳越國控制的廬州境內,也有一些餘脈在蘄州境內。兩處左近,所以蘄州東部邊境的山區也頗有一些僧院道觀,故而盧琰這個藉口一開始也說得過去。錢惟昱想了一想,便說道:“如此,不如便過個明路,差從人回去報信,說是廬山某觀道人相薦,讓盧公過江,來江西龍虎山找張天師尋養生秘法。日後盧公和蘄王便公開常住張天師處即可,寡人自會讓人照應,萬事不致有缺。”

盧琰一開始還沒有多想,此刻聞言卻是大急,焦躁說道:“大王此是何意?蘄王身份隱晦敏感,若是張揚,豈不是給了趙匡胤直接討要的藉口?老夫原本打算,不過是帶著蘄王隱姓埋名而居,大王垂憐,便賞賜田宅護衛,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大弄?”

“放心,寡人定然多派精銳侍衛扈從,絕對不會讓歹人有可趁之機的。至於盧公與蘄王殿下身份行蹤暴露之後,萬一趙匡胤明著施壓要接回,寡人也有的是辦法推脫,定然不叫趙匡胤得逞。”

盧琰到了這一刻,如果再不明白錢惟昱打的政治牌是什麼,那覺悟就太低了,他只是無力地抗爭了一句:“這又是何必呢,鄭王尚在,蘄王不過還是孩童,於大王一無所用啊。”

……

柴熙誨有沒有政治價值,當然不是盧琰說了算的,也不是趙匡胤想當然以為的那樣。於是就在數日之後,吳越王上奏的一份國書,乃至今年額外給的五十萬貫歲幣便遞到了汴京城——原本吳越每年給北宋的歲幣已經壓到五十萬貫每年了,而且大量戰略物資也開始進入嚴格控制。今年開寶二年原本也貢過了,所以這筆額外的之處顯然是吳越朝廷對於北宋在蘄王事件上的安撫。

跟吳越國書差不多同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