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5部分

,弄清楚前因後果後再上奏不遲,要是可以找到罪魁禍首並且懲戒之,那麼也可以為自己減免一些責罰。

高繼沖人在矮簷下,如何敢隱瞞?當下讓自軍斥候盡數上報敵情,最終確認兩日前江陵一帶的江防軍便看到東邊有水師溯江而上,但是一口咬定敵軍水師走的是江南岸航道,北岸守軍看不分明,於是縱敵偷襲的嫌疑自然落到了周保權那邊。

李處耘決定先禮後兵,先派遣秘使到周保權處責問,因為道路不通,查證至少也拖了三四天。最後周保權處明確承認此前江南的武平軍守軍確實發現有他國水師沿江過境,然武平軍國力貧弱,軍力都集中在平定朗州內亂,故而疏於江防。前日發現東邊有船隊未打旗號過境,只敢謹守地方,不敢幹涉盤查。不想竟是李逆賊軍,對於因此造成了宋軍損失,實在是不勝惶恐。末了,周保權還再次聲言張文表即日將伏誅、朗州旦夕可破,若是宋軍週轉不便,武平軍願傾其所有勞軍以供天兵回返程途所耗。

……

李處耘的秘奏傳回汴京城,趙匡胤就急怒地砸了茶壺。

“李逆周逆欺人太甚!恩,說不定吳越人也定然不是好東西;敢欺朕之寶劍不利哉!命李處耘即日出兵渡江,看周保權小兒可敢當面抗拒王師!恩,不對,讓李處耘先勒令開陝州歸州二城供我大軍屯駐歇息,我大軍後路無憂後,周保權自然不敢心存僥倖!否則,說不定周保權這廝還真敢武力抗拒、寄希望於高繼沖斷我大軍後路……”

趙匡胤還在發火,被叫來議事的趙普已然撲通跪下,以首叩地力薦說:“陛下不可衝動啊!自古用兵當穩紮穩打;假道伐虢之計,哪有未曾滅虢之先,便於假道之‘虞國’一併翻臉、刀兵相向的?而且李逆在側據黃州、並有吳越人據有鄂州。荊湖之地,乃是五家爭衡,是非之場,若是衝動,只怕讓四家併力合一,到時候要吞下荊南軍也未必可一鼓成功,反而壞了各個擊破的機會,還望陛下三思啊!”

“既然如此,難道還有更好的法子不成?則平,朕且問你,你以為此事背後,吳越人究竟有幾分嫌疑?李逆水師雖然強於國朝與高家,但是想來應該和武平軍周氏在伯仲之間,只是仰賴張文表叛亂,朗州潭州水軍火併,李逆才能隱隱壓過武平軍與高家水師。然則李逆水師若是和吳越人相比,那實在是不值一提,否則兩年前也不會被吳越水師輕易截斷江防、奪了金陵等江表三州。吳越人在鄂州,李逆在黃州,若是吳越人真個與我大宋一心,要想阻截李逆還不是易如反掌!”

趙普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輕易下論斷,否則的話將來即使判斷對了,要是因此而導致國朝的外交失策,或者讓皇帝下不來臺,自己終究還是要背黑鍋的。當下斟酌著說:“吳越人此番至少是一個坐見其成之罪是免不了的,更有可能是直接通謀,甚至以吳越水師詐作李逆水師行此事端,再以威利逼誘李逆接受承認。只是如今不宜樹敵過多,還是要分而治之啊。為今之計,臣以為,莫如先遣使責問吳越王,一來索取吳越人進貢錢糧雪鹽以供大軍平叛,二來試探吳越人的底線,與之做些利益交換,若是可以說得吳越人徹底放棄李逆這個屏障,便是把長江之南的武平軍地界許一些給吳越人也是不妨的。只要朝廷所得,能夠不亞於兩湖,讓吳越人劃江自守以安其心,又有何不可呢。”

趙匡胤目光收束如電,顯然是動了真怒:“如此說來,錢惟昱此前恭順,俱是裝出來的了。呸!朕還找馮道請教‘是故君子惡居下流’是何立意,原來還是錢惟昱的假痴不癲奸謀!”

“陛下,吳越王是否有奪取天下之心,目前臣不敢妄言,然割據長江以南,僅以名義歸順朝廷,實則不受管束,已經是必然的了。然則雖然如此,如今不是全部翻臉的時候,國朝並無絲毫水軍,此時翻臉正好給了吳越人徹底斷絕貿易貢輸的口實,我大宋鹽務鐵政凋敝怠惰,無一兩年時間不得恢復,淮北齊魯新定,也是百廢待興。時機在我不在敵,哪怕多等幾年,我大宋國力的上升速度定然超過已經承平多年的吳越。吳越人要這個首鼠兩端的名聲,陛下便暫且給他們留幾年又何妨?難道陛下還怕吳越人造成既定事實之後,將來謹小慎微讓陛下再也找不到討伐的機會名分不成?”

“朕豈會怕這些!待到天下數雄俱滅,但凡一紙詔書召見吳越王入汴覲見,便可拿到口實,若是錢惟昱不來,便是不恭之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討伐不臣,何患無辭!”

“陛下聖明!且臣還另有見地:荊南軍之歸州、陝州,扼大江出川之要隘。當初蜀漢先主與陸遜便爭衡於此,自歸州溯江,可抵永安。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