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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在大約是勾搭上了,竟然騙得人家倒戈一起整元家,真是好手段!啊,這個借勢的惡女人!當初願意同你成婚,大約也是打關隴的主意,哪裡有半點真心?哥哥可不要再給她騙了!”

武園將李淳一講得十分不堪,旁邊小案後低頭寫字的阿璃困惑地抬起頭,宗亭則將那封信掃完,頭也不抬地對武園下了逐客令:“閉嘴滾出去。”

武園跳起來:“啊,你竟要我滾。那你倒是說說看將來要怎麼辦?顏家那個嫡子,自然不肯屈居人下的,難道將來吳王府裡還封兩個王夫不成?再說了,我們與山東素來就不和,管他是姓元的得勢,還是姓顏、姓崔的得勢,反正都無法與我們成為朋友,就這樣你還要與他低頭不見抬頭見?”

他講話竟也是擺出了條理來,緊接著說:“何況,現在關隴這個樣子,你總不能一走了之。你講我是莽夫心粗,那我是沒法挑這個膽子了,阿璃這麼小,也是不行。這些,你都要想想清楚,不能再整日不聲不響耗在這裡。”

宗亭眼中風平浪靜,任憑武園糾結叫囂,也只是捧起案上蓋了印的奏抄,吹了墨,將其捲起來封好。

關隴內亂初平,於恪燒枯的屍體還被懸於城樓上震懾眾人,將士們仍心有餘悸,後續瑣務堆積成山。這種關鍵時刻,他的確無法走開,因此哪怕心中存了種種擔憂,也只能收起來。

他本心裡自然不希望李淳一同顏伯辛走得太近,但從局勢上考量,顏家的確是撕破山東面具的一道口子。李淳一能孤身做成此事,如山鷹展翅,好像真的能從山崖瀟灑地一躍而下、又能振翅飛上山巔。

他安靜地握著奏抄,瞥了一眼角落裡的阿璃,心中便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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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一往上呈遞的奏抄與證據,次日直接擺到了太極殿上,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先是由一位監察御史從新宮城那筆爛賬說起,一步步扯到採買過程當中齊州府的貪墨挪用,之後順理成章將賬冊一一呈上,暴露在不停晃動的宮燭之下。

這事隱蔽又十分突然,連李乘風先前都未能得到訊息。

那陳於殿上的滿箱賬冊,正是鐵證!而元信怎可能將這些拱手交出?

就在眾人都疑慮之際,賀蘭欽故意開口問那監察御史:“這些賬冊,請問沈監察是如何得來的?”

監察御史不卑不亢回道:“元都督身染疫病,然齊州府事務繁忙不得耽擱,便交由吳王殿下打理。然都督府賬務混亂,用度十分不明朗,吳王便令巡道監察御史檢覆清楚,便查出了此事。”

他緊接著鏗鏘有力地說道:“諸多細節,吳王殿下在折中均已奏明。此事關乎一地百姓之生計,關乎國財用度——還請陛下務必追查。”

那奏抄由內侍送到女皇手裡,女皇還未開啟,外面卻忽然響起一聲驚雷。

眾人懵了一下,久旱的長安城一時之間,竟然蓄積起潮氣來。外邊瞬黑了下來,而宮燭則顯得愈發明亮。又是一陣響雷!轟隆隆地席滾而來,最後像是拍到了窗戶上。

殿內無人敢說話,諸人均屏息等著這場雷雨的到來。

女皇看著那緊閉的殿門,忽道:“去,將殿門開啟。”

內侍趕緊領命執行,好幾個宮人一齊將那門給推開。就在推開的一霎,一道閃電驟然撲下,隨即是比方才還要囂張的雷聲,似乎震得地都在動。

潮氣洶湧入殿,風將紗幔都撩起,外面的鈴鐸聲也虛虛晃晃飄進來,“叮——叮——”作響。

李乘風皺起眉,眸光仍如鷹隼。她在一片沉寂中追問那監察御史:“且不說這些是否捏造得來,元都督當真是得了疫病嗎?”

監察御史很篤定地回道:“回殿下,是。”

李乘風眸光瞬斂:“眼下狀況如何?”

監察御史道:“這個,臣就不知了。臣從齊州府走時,並未能見到元都督,因是疫病,只有醫博士可以出入護理。”

他們在為此事糾纏不清之際,女皇已將那摺子閱畢,屋外的雷聲也更沉悶起來,像是最終爆發前的痛苦低吟。

“傳朕的旨,讓吳王押解元信回京。”她說著,同時將目光投向李乘風:“太女不便干預此事,還是不要管了。”

李乘風被她這麼一噎,卻並不肯善罷甘休。她眸中火光漸漸蓄積起來,同時想到了深宮之中的她的父親。皇夫不可能對此事置之不理,她也未必會輸給李淳一。

女皇又是一連串的遣令安排,無非是叫人下去徹查齊州府的情況,彷彿是鐵了心地要動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