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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習微涼就快要欲哭無淚了。但為了不破壞自己在媳婦兒之間高大威武、言而有信的形象,他只能咬咬牙,點頭應允道。

……

習微涼家是住在隔壁B市,一個以打漁為生的小村莊。

倆人大概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大巴,然後再轉成普通客車,一路顛簸勞頓後,終於到了習微涼的村子裡。

村裡似乎發展得很快,以前矮小的瓦房都不復存在了,現在到處都能看到一些小洋樓,甚至還有一條條的水泥鋪的公路。

習微涼望著這陌生的故鄉,才突然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離開家十幾年了……

但是回家的路,他是永遠都不會忘記。

林淺夏挽著習微涼,內心不免有小媳婦兒見家長那種忐忑不安的情緒。

習南風這幾年似乎也發展得不錯,雖然不至於住上小洋樓,但房子也是裡外翻新了一番。

看到習微涼他們來的時候,習南風一家都分外熱情,這一點倒是不出林淺夏所料。

畢竟,是習微涼出錢讓習南風換腎的。

習南風的妻子何芳似乎是個很精明的女人,也不知是她真把習微涼當作侄子看還是怎麼著,一雙犀利的眼睛足足打量了林淺夏好一陣子,弄得她渾身雞皮疙瘩。

習南風有兩個兒子,小兒子習陽似乎還很年輕,看起來和林淺夏差不了多少。

“堂哥,這女孩真的是你的老婆嗎?”習陽這話是問習微涼,但他卻神色複雜地看著林淺夏,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習微涼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林淺夏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小,所以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他也沒有不高興,還是淡淡點頭道:“當然,她今年正好二十週歲。”

“你好。我叫林淺夏,在K大唸書。你應該也還在唸書吧?”林淺夏微微一笑道。

“嗯。我在你的隔壁大學,F大。”習陽臉色有些差,冷冷掃了一眼林淺夏後就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習南風二老也不懂自己的小兒子怎麼突然這麼沒有禮貌,只能抱歉地看了林淺夏一眼。

何芳為了緩解氣氛,就半開玩笑道:“微涼好福氣,能娶到這麼年輕的媳婦兒。”其實她心裡對林淺夏不是很滿意,覺得年紀太小,肯定也太嬌氣。

準備午飯的時候,林淺夏和大多數兒媳婦兒見家長一樣,到廚房裡打下手,雖然她其實對此幾乎一竅不通。

何芳掃了一眼笨手笨腳的林淺夏,低著頭專心清理著魚的內臟,嘴裡卻是冷冷說道:“女孩子家怎麼可以不會這些東西,難道平時都是微涼下廚嗎?”

“嗯。”林淺夏臉一紅,心虛道。

“這樣可不行。”何芳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語氣裡的不滿還是毫無遮掩地表達出來,聽得林淺夏很不舒服。

何芳這個人就是這樣,雖然她還至於過關心習微涼,但畢竟相比之下,林淺夏就是外人。況且她這人好強了一輩子,也管人了一輩子,自然會端起長輩的架子。

因此此時,她個人認為自己就是習微涼的長輩,是有權利管教他的媳婦兒的。

林淺夏從廚房裡出來,臉色不是一般得差。但她又不能表現出來不高興,因此還是“一臉春風”、客客氣氣地把這頓飯吃完了。

吃完飯後,習微涼得去祭奠他父親母親的祠堂燒香。

得意離開何芳的家,林淺夏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祠堂裡放著好多個靈牌。

習微涼說,這些都是出海打漁不幸身亡的人。

管靈牌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雖然年事已高,但他看到習微涼的時候還是將他認了出來。

他顫抖著身子,痛心疾首道:“我那天明明和你爹說第二天有颱風,不能出海,他怎麼還是出海了呢?”這句話,他從十幾年前就開始說了。

習微涼緊緊握住老人一雙枯槁的手,望著他老淚縱橫的臉,只能安慰道:“這不怪你。”

父母的死,知道實情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29孩子

老人擺擺手;似乎並不接受習微涼的安慰,渾濁的雙眸裡寫滿了內疚和傷心。他步履蹣跚地走到幾米外的躺椅旁。可能是由於有什麼風溼疾病吧;他只能萬分吃力、非常小心翼翼地讓自己僵硬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躺下。

習微涼趕緊走過去撫他。林淺夏也跟著走到了一旁,這氣氛充滿了太多的悲傷;她心裡覺得難受。

“我那天晚上應該還要再去你家通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