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仍然根深蒂固地存在著。
不少人並不進行深入的思考,只是覺得討厭。我的秘書是日共黨員,就硬把我和該黨拉扯在一起,把《惡魔的飽食》說成好似該黨的宣傳廣告一樣,令人感到他們企圖利用日本人討厭共產主義的心理。他們知道許多讀者會遠離共產黨的作品,甚至有這樣的情況,他們不惜以執著的態度攻擊因我們的過失而誤用的照片,攻擊的次數大大超過了此書的發行量。
另外,有人認為《惡魔的飽食》為了追蹤日本侵略中最殘忍的場面,傷害了日本人的自尊心;批判侵略也勢必會影響到人們對體制的選擇(自由主義社會呢,還是社會主義)。而這些會被別國情報戰、謀略戰的戰略所利用。因為情報的破壞力不比武器差;情報戰對於宣傳媒體置於政府控制之下的蘇聯式的社會或獨裁國家來說,是單方面有利的。自由主義社會的自由是極權主義社會最廉價、無抵抗的而又有效的戰略目標。
的確,在情報戰中,保障國民“知道權利”的自由主義社會和沒有“知道自由”的極權主義社會相比較,處於絕對不利的地位。但是,在報道(思想、言論)自由的情況下,說揭露本國不好的情況,就是傷害了國民的自尊心,甚至會影響到對體制的選擇,這種意見是說不通的。我們為了取得包括思想、言論自由在內的人的基本自由為根基的民主主義,付出了無數的代價。我認為對於能夠保障不隱瞞對本國不利的情況,可以有公佈的自由,這種國家體制,不僅不會傷害他們的自尊心,毋寧說是一種自豪。當要人們對不存在報道自由的社會和保障能夠揭發其陰暗面的自由體制做出選擇時,人們會毫不躊躇地選擇後者。
也有人批評說,《惡魔的飽食》過分依賴於美國方面的資料。第二集的資料,主要是根據美國的情報公開而取得的。為了確保構成民主主義根本的自由,甚至連對本國不利的情況也能夠予以公開(雖說國家安全保障上有限制)。從美國的這種姿態,人們可以看到堅定的民主主義。在《惡魔的飽食》中,沒有蘇聯方面的資料,毋寧說,顯示出美國的強大,取得了同“戰略成果”相反的效果。在軍國主義的統治下,《惡魔的飽食》是絕對不能出版的。今天之所以能夠出版,是民主主義的成果。
第02章 美蘇在731部隊問題上的爭執
同約翰·鮑威爾的交談
關於約翰·W·鮑威爾,只知道他是出生於中國的記者,現居住在芝加哥。除此以外,沒有其他任何資料。
1981年秋《原子能科學家公報》旬刊發表了他寫的一篇短文。這家雜誌是由美國科學家主編、在芝加哥市發行的。
這篇題為“歷史上被隱瞞的一章”的論文,揭露了以石井四郎中將為首的731部隊,以向盟軍提供豐富的細菌戰資料為條件得以赦免戰犯罪責的經過。
論證的依據,是使用了在美國國立檔案館發現的若干份檔案。發現這些檔案,並寫此論文的就是鮑威爾。由於鮑威爾論文的發表,731部隊問題不期而遇地在日本國內和美國幾乎同時引起了人們的注目。
鮑威爾也許是一位有美國國籍的中國人……他的年齡多大,為什麼對731部隊如此關心,他以什麼為契機知道有關731部隊檔案的存在?雖說我們事先已通知了他,但仍不知道他會怎樣接待突然來訪的日本客人。
鮑威爾的家,坐落在教會大街坡道的中間,是一幢刷了白粉的二層木結構樓房。一層是個有大櫥窗的店鋪,玻璃窗上寫著“鮑威爾商店”幾個金色大字。櫥窗裡擺了些舊的陶製茶壺、用藤編織的椅子、鳥的羽毛、大小不一的發光的金屬管制成的舊式西服衣架等,毫不在意零亂地擺放著,是一家舊貨商店。
反法西斯主義的記者
我們按了電鈴,聽到裡面有人從二樓走了下來,接著商店右側的便門開啟了,一個滿頭黃髮約六十來歲的白種男子探出半個身子。他穿著一條寬鬆的茶色褲子和一雙舊鞋,身穿紅綠條紋的運動衫。此人身材魁梧,氣色很好的臉上戴著一副黑邊小眼鏡,身高約1。75米左右,手中還握著一支鋼筆。
“Oh!……Happy to see you!(噢,我很高興見到你!)”他的話明顯地帶有對來客等待巳久的高興語氣,他就是約翰·W·鮑威爾本人。
作為簡單的禮品,我們向他贈送了《惡魔的飽食》一書和幾張照片。鮑威爾眼晴閃著光芒,很高興,就像機關槍一樣,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鮑威爾於1919年生於中國,父母都是美國人。父親是位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