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布料呢?”周華生皺眉道。
“打聽過了,是來著和新紡紗同一出產地的紐西蘭,輕薄性和透氣性等只和輕紡紗相差一個度,而且雷歐本來就是服裝大家,他們的技術……”技術部的人為難地看了看首位的紀若白,“比我們好。”
“也就是說我們唯一優勝的地方只有設計和布料。”設計部組長眉宇間滿滿的愁色,“紀總,這對我們很不利。”
紀若白剛才一直沒有說話,聞言微微抬起頭,犀利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可以贏。”眾人聞言精神一震,又聽見他說,“只要我們擁有先機。”
周華生聽懂他的話,搖頭大膽否決:“現在離週一還有四天,我們要搶佔先機就只有最多三天時間,三天時間要求全部收尾和所有旗艦店上架,是不可能的。”
“可能。”紀若白卻說,聲音沉靜有力,“我們限售。”
眾人包括袁寶婷聞言全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限售?“這太冒險了!”市場部一個成員咬牙道。
他們這半個月在“繆斯”上投下了多少資金和人力,若是現在為了爭奪市場發起限售,最起碼有一半的貨等於毀掉,這樣不僅完成不了預期效果,單是損失這一項就無法填補。
紀若白轉眼看著剛才說話的那個成員,問:“我們當初的目標是什麼?”
那個成員聞言一愣,隨即沉聲回答:“在高階服裝市場上取下鄭氏的一席之地。”
“對,這就是我們的目標。”紀若白麵色不改得坐在主位上,看著下方一張張不甘的臉龐,道,“這才是我們的目標。”這一次,他的聲音鏗鏘有力,語氣不重,卻彷彿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在場每一個人心裡。
“第一仗,打得是辛苦,是持久,是誰膽敢拼,你們以為雷歐為什麼寧願冒險來堵我們的品牌,是因為市場才是最重要的,他們知道,倘若‘繆斯’投入市場,他們的市場佔有率將會大大損失,所以他們不惜一切。”紀若白第一次對著大家說那麼多話,卻每一句話都敲中了最敏感的點上,“而且,‘繆斯’是最優秀的,這一點不可置疑。把它放在消費者的眼前,只有消費者,才是真正的裁判。”
紀若白一句不輕不重的“繆斯是最優秀的”,讓在場所有人都眼睛一紅,隨即全部人都握緊拳頭肯定得說:“是!繆斯才是最棒的!”
“吩咐下去,讓景苑加班兩天,把百分之六十的半成品暫時擱置,優先趕工百分之四十,第三天鄭氏旗下全部旗艦店要上架完畢。”紀若白拍板定案,“我們要不就不做,既然是限售,就要賣最好的。”
袁寶婷怔怔得看著坐在主位上紀若白沉穩的側臉,那一刻她的心情異常平靜。
她突然有那麼一種預感,他們要贏了。
他們正在被這個男人帶領著,在這個兵不厭詐的商場裡,打一場漂亮的反攻。
三天後,天鵝釋出的前一天。
所有特別組的人都圍著電視,下午四點,“繆斯”的第一則廣告將要在露天廣場的led大屏上播放,然後三分鐘後,全國都能在準備看新聞的前五分鐘,觀看到“繆斯”的廣告。
作為廣告策劃人的葉辛越受邀而來,妖嬈的臉龐噙著自信的笑容,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得喝著紅酒。
這時,螢幕忽然一片黑暗。
未見畫面,先聞其聲。
悠揚的小提琴緩緩響起,然後畫面慢慢從黑暗過渡到昏黃。
燈紅酒綠中,螢幕中出現的是一個小而精緻的庭院。
一個俊美的男人,身穿黑色西裝西褲,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飲。不遠處是鶯歌燕語,但是他冰冷的側臉卻彷彿裡面的事物與他無關,只見他舒展開四肢,彷彿有些疲累地扯了扯領帶,整個人都帶著一絲貴族式的頹喪。
然而平靜不過三刻,花園裡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身穿月白色晚禮服的女子,未施粉黛,卻清純可人,睜著一雙大眼正怔怔得看著眼前同樣望著自己的男子,模樣無措得像是擅闖了他人領地的小白兔。
那一身晚禮服遠遠看過去像是裹得嚴實,只露出白皙光滑的肩膀和鎖骨,只見男人慢慢喝掉最後一口酒,起身打算朝女子身邊擦身而過。
但是由著鏡頭越來越近,女子身上的晚禮服卻逐漸變得清晰明瞭,精緻完美的切割線條,編織出一朵朵含羞待放的花兒,女子的妙曼彷彿一下子暴露於人前,如花一般隱隱開放卻又似乎欲言又止。
男人逐漸停下,眼神慢慢從淡漠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