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清楚,卻越是語無倫次。
“姐……我的學姐說,一個人一輩子會遇到一個陪你一生的人,我也想找一個這樣的人,只是……沒想過會那麼快,而且,來的快的東西總是不安全,有很多主觀性,而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興許不大適合。”袁寶婷這時才微微側過臉,她看不清紀若白的表情,只覺得這樣的沉默讓人心驚,“而且,你那麼優秀,也不缺女人,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獨獨看上我?”
“……我需要時間來想想。”
一口氣說完,袁寶婷覺得鬆了一口氣,她一向不懂得如何掩飾自己的思緒,而且對方是那麼一個聰慧犀利的男人,直覺告訴她不能逃避,只能這麼如實以對。
這二十四年裡,不說她做過多少事情,但是在島嶼上,她做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能把握住的,大哥二哥的做事方式她從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會讓她學有所成。所以,她在島上也總是會做自己覺得有把握的事情,沒有把握的她也會步步斟酌,然而剛逃家,這個男人就讓她完全喪失把握,他的節奏太快太狠,她連斟酌的機會都沒有,這讓她沒有底氣,沒有自信往前走。
紀若白這時才悠悠開口:“在社會上,這種現象是很普通的男歡女愛,或者逢場作戲。”他的聲音沉沉的,在無聲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每一個字都似乎能敲在人的心上,“但是我一向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也不會浪費時間去經營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
袁寶婷微愣,然後片刻後感覺到背後有一副軀體貼上,他沒有抱住她,但是影子卻彷彿他正把她擁進懷裡:“袁寶婷,這是我第一次,認真地在吻一個女人。”紀若白沒有動,看著她微微發紅的耳朵,靜了半響,才道,“我給你時間,但是,別讓我等太久。”
他從未讓一個女人如此拒絕過。
但是這個結果卻又在意料之中。
她乾淨得像一張白紙,潔白得如同一張沒有渲染過的宣紙,很好把握,很好猜透,他心底已經清楚,該如何在那上面揮毫作畫。
而且只有他會畫。
這一晚袁寶婷破天荒得失眠了,她怔怔得看著天花板,然後那個吻和著他的氣息卻彷彿又撲面而來,二十四年裡,他是唯一一個吻她的唇的異性,大哥總是把她保護的很好,她沒有上過學,也沒有同齡女子所經歷過的校園生活,曖昧戀愛,所以紀若白只需要一下就把她弄得不知所措,心跳如雷。
同一時刻,袁寶婷卻不知道,顧淮桑已經回到島上,m國此刻正處於白天,然而顧淮桑一進門,徹骨的寒意就讓她不自覺挺直背脊,看著沙發上一臉陰鬱的男人。
顧淮隼看著她,沒有動,彷彿早知道她會來。
顧淮桑深吸一口氣,強壓住的怒意在他的目光下差點點燃,她快步走過去,到了他跟前,一個一個字說的彷彿是從牙關擠出來:“放過他。”
這個他是誰,兩人不言而喻,顧淮桑淡淡看了她一眼,才開口道:“婷寶在哪裡?”
“大哥!”顧淮桑終於忍不住,低吼道,“你怎麼能因為婷寶用他來威脅我!”
“那是因為你不懂事,”顧淮隼的語氣有點陰冷,帶著天生的傲慢,“先不說以前你是怎樣答應我的,就憑他江淮嶽已經有了未婚妻還敢和你拉扯不清,我就不會放過他。”他冷冷得道,“本來你的事我還打算押後處理,但是你膽子太大,婷寶從未經歷過外面,你怎麼敢帶她走?誰給的你這個膽子?”
顧淮桑深深吸了一口氣。
“大哥,婷寶她一直很聰明,在你不在家的時候,她學習到的東西比任何人都要多,範圍都要廣,她已經長大了,適合在外面闖蕩,她應該在外面見識,經歷更多,然後找到一生中對的人。”
“我當年也讓你們出去闖蕩,但是你呢?找到對的人了嗎?”顧淮隼看著她,眼神有點諷刺,當年江淮嶽舍了她和別的女人訂婚這個訊息可是他們這個圈子傳的最厲害的,大學時候瞞著家人的隱秘卻又人盡皆知的愛侶,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也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顧淮桑聞言,卻第一次,正視著自己的大哥,一字一句道:“是的,他是我找到的一生中最對的人。”
無論現在如何,顧淮桑從不後悔,那個男人,縱然如今已經牽著別的女人的手,但是她還是一如當年,深深愛著他,因為她知道,他也一樣。
不過是世道所逼,不過是情勢所逼,那又怎樣?他江淮嶽是她顧淮桑所經歷過的最美好的一個男人,從來未曾改變。
“我不會讓婷寶也走錯路。”顧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