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以為這兩個警察永遠不會走了。他一直讓他們站在大廳裡,但這絲毫沒影響他們。那個總督察在得知自己毀掉了那張照片時差點兒發脾氣,而那個魯濱遜督察則似乎在研究他,好像他是培養皿上的東西。
他從廚房餐桌上抓起鑰匙,走進書房,途中踢開了桌上型電腦,在等待開機的時候朝書櫃走去。他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把一疊書挪到一旁,撬開了書櫃的裝飾後牆,去拿從他們搬進這棟房子起就藏在那裡的皮革公文包。他用掌根把膠合板捶回去,然後把書放回原位。他把那個公文包放進一個包裡,然後拿起電話。
“我要叫輛計程車。你能在二十分鐘內到掃帚路上的聖彼得教堂外接我嗎?”他頓了頓,“我叫保羅·布朗。謝謝。”
他一邊焦急地看著手錶一邊點選著螢幕左下角的一個符號,一個視屏視窗彈了出來。他只想再看一次。她在那裡,在廚房裡走動,做尋常的日常事務,清空洗碗碟機,沏一杯茶。她是那麼美。他不確定自己能否狠心刪除這個檔案,以及他的電腦上每一個相似的檔案,但他知道必須忍痛割愛。
突然噼啪一聲,螢幕變成了黑色。
怎麼回事……
他把手伸向檯燈,按下了按鈕。什麼反應都沒有,肯定是保險絲斷了。該死。
羅伯特匆匆朝廚房走去,用力扭開通往車庫的門。他從奧莉維亞小車的引擎罩邊擠過去開啟保險絲盒,朝裡看了看。所有的開關都是開的。
“天哪。”他喃喃道,“現如今還會停電不成?”
他要看看是整條大街都停電了,還是隻有他們家的房子。這是他最不希望出現的,他能清晰地感到血壓在飆升。
他猛地推開前門,沿著車道走到馬路上,雙臂叉腰,站著不動,又轉身看看是否有人像他一般一臉迷惑地張望。至少隔壁家的挖掘機這周以來第一次安靜了。
看到一手搭在屁股上、另一隻手撓頭的鄰居正朝挖出的洞裡瞥,羅伯特朝他喊道:“你們家停電了嗎,還是說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