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

“是你！”我咬牙道。

這一定是陰神了！

我手一翻，摸出一枚銅錢。朝陰神擊了過去，銅錢穿過男人的身體，“叮”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我一愣，銅錢不光能打人，也能打鬼，但顯然這個光影兩者都不是。

“老夫縱橫一生，沒想到今日卻要隕落在此。”男人忽然開了口。

男人的光影有些晃動，忽明忽暗的，一些很小的光斑也在從男人身體上升起，我這才知道陰神很可能正在散魂，散魂一說我在書籍裡見過，修煉到極高地步的時候，魂魄消散才會出現散魂的景象，眼前這個陰神顯然就是這樣。

這時候我就感覺到左研的身體正在變冷。

“左研，左研，你別睡啊。”我急忙叫道。

“娃娃，你是王家第幾代弟子？”陰神忽然問了一句。

“我不姓王，你把她怎麼了？”我恨聲道。

“不姓王？你有蟠龍印，怎麼會……”陰神訝聲道，跟著陰神哈哈大笑起來：“難不成連王家也……哈哈！”笑了幾聲，陰神的臉上又換做哀傷的神情，跟著忽然大叫一聲：“莫非祖師欺我等不成！”

左研的身體越來越冷，臉上一點血色都不見了，我心裡害怕起來。

“左研，別怕，你沒事的。”我安慰道。

“好冷……”左研的眼簾低垂，嘴裡喃喃道。

我趕緊又把左研抱在懷裡。

“沒事，呵呵，老夫散功前最後一擊，怎會沒事！”陰神忽然嘿嘿笑起來。

“你……”陰神的話讓我大驚，我怒目瞪向他，跟著我又咬了咬牙。

“你……前輩，你也是化外一族吧？”我問。

“你果然知道。”陰神哼了一聲。

“我求你，求你救她。”我放低姿態道。

我不能讓左研出事，剛才陰神說什麼散功前最後一擊，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肯定不簡單的。

“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老夫又怎會前功盡棄，說起來，這個女娃娃卻是你害死的，哈哈……”陰神哈哈笑道。

“死！”我腦子一懵。

“老夫本想拉上你墊背，沒想到你卻是命大，不過有這個女娃娃相伴，黃泉路上也算不寂寞。”陰神冷笑道。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我是真的害怕了，左研是為了救我啊！如果……我不敢想下去了。

“前輩，我求你，告訴我，要怎麼救她，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做什麼都行！”我連滾帶爬的衝到陰神身前。

陰神的身體越來越模糊起來，眼看著就要消失了。

“前輩，我求你了！”我眼淚忍不住的流下來，么叔就是因為我！現在連左研也！我感覺心都被揉碎了！

“祖師……弟子終其一生也不能練成，我晉家今日便要絕後了，羊皮卷，長生法，哈哈，哈哈……”陰神根本不理會我，自顧自唸叨著。

“前輩！”我伸出手朝陰神抓去。

我的手掌穿過陰神的身體，陰神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

“你不要死！告訴我該怎麼做！你告訴我！”我嘶吼起來。

光陰幻滅了，陰神的魂魄消散了，巖洞裡又暗了下來。

“咳咳！”兩聲輕微的咳嗽聲喚醒了我。

我連忙衝回左研的身邊。

“左研，你撐住，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抱起左研就要走。

左研的身體冰冷的像是冰塊，我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熱意。他狀頁才。

我腦子裡飛速想著辦法，我此刻腦子完全亂了，我腦子裡塞滿了各種道術，但我不會救人啊！

“張小山……你哭了。”左研慢慢的抬起手。

我把頭低下來，讓左研能摸到我的臉。

“是為了我哭嗎？”左研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

“是……不！不是，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嘴裡說著，淚水流的卻更多了，我太對不起左研了，一直都是她在救我，在神農架的時候，在方文意要殺我的時候，還有剛才，但我又為她做過什麼呢！

“我帶你出去，我們去醫院，你撐住！”我說著就要走。

“不，你把我放下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左研輕輕的道。

“以後有的是時間，咱們先出去再說。”我邊說邊走。

我抱著左研走回隔壁的石室，剛走進這裡，左研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我就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