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知道,這男人老實了不過是個寸頭,他爹是老實,可老實人最後卻被坑了,平白頂了個貪瀆的名頭枉死,楚大官人這樣才是正經世道強漢子,又是個多金的,比她閨閣裡見多了的書生酸儒要強多少倍。
一顆芳心掛著,便再落不下來,也知道這男人厲害了,難免跟前三四房人,她也不是個拈酸吃醋的,多年迎來送往下來,知道收斂,只要楚瑾瑜肯要她,養著她,也知足。
可楚瑾瑜狠起來真捨得,轉過臉就讓她去伺候個老頭兒去,她既不甘心,偏要瞧他如何悔恨,可楚瑾瑜連個好臉色都不給,是真正將她一腔柔情碾在腳底下糟踐。
一路想著恨著,坐在轎子裡頭詛咒了半日,越發恨上來,不一刻那轎子到了個宅子前落下,跟在外頭的婆子隔著簾子喚了她一聲。
這宅子僻靜,當地雞爪巷裡頭的一進院落,不大,兩間的門臉,到底四層,正是廖管事給林紅衣置下了的私宅。
林紅衣下了轎子進門,前頭一進住著買來侍候的婆子和看門的,第三層便住著她,和一個侍候的丫頭,再後頭是廚房跟坑廁,堆著些雜物煤炭,廖管事同邱國政倆個平日事多,雖得了個寶貝十分歡喜,也不是常有功夫來。
滿屋子也就她一個做主的,只看屋子裡的陳設,房正頭紙門廂炕床,掛著紅木框邊,四扇綾緞子剪貼了花邊繡著狂蜂浪蝶圖的吊屏,老紅漆彩繪妝奩,鏡架,雕花食盒,錫器傢伙事,一應俱全,都是新近置辦下的,用了京城裡的樣式請人打造,廖管事雖只是個管事的,可上頭邱國政卻做了三品的御史,近日孝敬來的金銀器物,少不得一般填了此處,實在比做粉頭日子好許多,可紅衣瞧著屋子裡冷被殘香,卻倍感淒涼。
索性坐在棗紅架子剔花漆金的梳妝檯前,望著裡頭明豔一張臉,瞥見一旁大紅剔花的一個小盒子,拿在手裡翻開來,瞧著發愣。
廖管事掀了簾子進來,瞧她坐著,嘿嘿笑上來:“嬌娘怎滴悶悶不樂的,誰欺負你,說出來爺替你出口氣。”
說起來這廖管事也有五十出頭,長得五短身材,常日佝著個背,若不是在邱國政跟前能辦事,得了老大臉面,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