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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獎勵為誘餌,勾引受騙者參與所謂的國家秘密行動,目的則是要從參與者手中騙取“活動經費”。當時的案子就是羅飛經辦的,他還記得那些受騙者神神叨叨的樣子正和眼前的楊瑞民一模一樣。而且那些受騙者全都對騙子的說辭深信不疑,要向他們解釋清楚絕非易事。

羅飛沒時間過多糾纏,他只想儘快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於是他也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也是特工之一,正在尋找自己的同志。你知不知道那個人的姓名和聯絡方式?”

楊瑞民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特工的身份是嚴格保密的,這些規矩我都懂!那個人只是高價租了我的房子,其他的情況我一概不問。”

羅飛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問道:“那他在你這裡住了多久?”

“五月十日來的,不到一個月吧。”楊瑞民悵然嘆了口氣,“他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為什麼?”

“因為國民黨特務已經發現了這裡,他必須換個地方。”

“國民黨特務?”羅飛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回頭看了看大圓筒內的死者。

一旁的楊瑞民這會兒又憂心忡忡地說道:“那些特務找不到他了,會不會來找我?你們可得保護我啊,我也是為事業做過貢獻的人。”

羅飛沒興趣在這人身上再浪費時間了,他衝著等在不遠處的小劉招招手。當助手走到近前的時候他吩咐了一句:“把這傢伙銬子解了,派人給送回去吧。”

小劉先將楊瑞民送走,隨後折回來詢問:“怎麼樣?”

羅飛無奈地攤著手:“那傢伙已經完全被催眠了,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資訊。”楊瑞民對嫌疑人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他自己又不在正宜巷居住,繼續問他還不如找周圍鄰居來得靠譜。

但鄰居們能提供的線索也非常有限,只知道那人確實是在五月十號左右入住的,而此後他出現的次數並不多。大約兩週前,有人見他指揮著一輛三輪車往院子裡拉了不少材料,前後好幾車,有風機、管材之類的,看起來像要做裝修的樣子。隨後幾天那人就一直待在院子裡深居簡出,隔壁鄰居時常聽見有類似裝修的機械聲從院子裡傳出來。

昨天下午,附近一名婦女看見這男子揹著登山包、騎著電動車離開正宜巷,車上還放著一個大箱子。正是這名婦女提供的資訊讓警方鎖定了這個神秘人的落腳點。

昨晚九點左右,隔壁有鄰居聽見了風機發出的轟鳴聲,持續時間約十多分鐘。相信這十多分鐘正是李小剛遇害的時間段。

技術人員對院落和四間小屋進行了細緻搜查,他們並未發現什麼生活痕跡,只找到了一些機械用具。羅飛作出判斷:嫌疑人租下這套院子只是用來製作和存放作案時的那些“道具”,那人真正的住所並不在此地。

羅飛也相信那人再也不會回來了。要知道,那傢伙平時出入從不對相貌作任何掩飾,這顯然是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現在這間院子已經成了命案現場,他還有什麼理由再返回呢?

在遺憾之餘,羅飛卻也產生了一絲輕鬆的念頭,那傢伙既離去不歸,是否意味著連環命案也會就此終結?

然而事實很快就擊碎了羅飛的僥倖幻想。

張雨走過來,將一個證物袋遞到羅飛面前,一臉嚴肅地說道:“在死者的短褲褲兜裡找到了這個東西,你趕緊看看吧。”

證物袋裡封著一張紙片,透過塑膠膜可見那是一張物流提貨單。收件人一欄填著李小剛的個人資訊,提貨地點正是正宜巷41號。

羅飛的精神一凜,他當然明白這張提貨單的意義所在。

前兩起案子,嫌疑人都是假冒快遞員把作案用的道具送到了受害人住所,而最新的這起案件中,因為道具實在太大,所以嫌疑人只是送來了一張提貨單。受害人根據提貨單上的地址自行上門“領死”。相較起來,雖然細節上略有偏差,但作案思路基本是一致的。

同理推斷,這張提貨單上的發貨人的資訊即意味著對下一個受害者的“預告”!

發貨人簽名為“林瑞麟”,留有一個手機號碼和一個發貨地址:百匯路243號。

羅飛立刻掏出手機撥打這個電話號碼。聽筒裡傳來對方設定的彩鈴聲,是一首張行的老歌《遲到》:“你到我身邊,帶著微笑,帶來了我的煩惱。我的心中早已有個她,哦……她比你先到……”

羅飛聽著這段柔情蜜意的歌曲,心情卻無比沉重。他知道和那個神秘男子比較起來,自己恐怕已遲到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