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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手法和特徵早已有所瞭解。所以羅飛一提“催眠”二字,張雨不僅深有感觸,而且立刻就能切到問題的核心所在。

“他們的心穴在哪裡?”張雨把香菸夾在手指中,眯著眼睛問羅飛,全神貫注。

所謂“心穴”,是龍州催眠大師凌明鼎提出的概念,意指每個人心中固有的隱疾。按照凌明鼎的理論,催眠師並不能隨心所欲地控制被催眠物件。哪怕物件已經進入了催眠狀態,催眠師也不能下達違背其固有意願的命令。但如果催眠師能掌控物件的心穴,就可以順勢引導、放大,從而使物件表現出一些荒誕的言行。比如在“啃臉殭屍”一案中,催眠師就是利用受害者迷戀殭屍文化的心穴,使得一個小夥子變成了啃食人臉的“殭屍”;而在“人體飛鴿”一案中,受害者更是把自己幻想成了一隻鴿子——這種高難度的催眠之所以能夠成功,也是因為受害者對自由自在的鴿子早就心生嚮往之故。

與去年發生的那兩起催眠案件類似,趙麗麗和姚舒瀚也都做出了常人難以理解的怪誕行為,如果確實如羅飛猜測,這兩人是遭到了催眠,那他們必然要具備相應的心穴,這才能讓催眠師有機可乘。

羅飛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他凝目看向遠處天邊的晨光,幽幽吐出兩個字來:“慾望。”

“慾望?”張雨領悟到了什麼,他轉頭往臥室方向瞥了一眼,求證般問道,“難道姚舒瀚是個極度好色的傢伙?”

“沒錯。”羅飛點點頭,把目光從天際收回,“這傢伙年輕多金,在生活中沒有別的追求,只喜歡女人。趙麗麗就是他的玩物之一。可以設想一下,以他的個人條件,身邊肯定不會缺少美女。所以他的胃口也越來越大。慢慢的,他不再滿足於普通的美女了。和很多有錢人一樣,他開始垂涎那些風光無限的女明星。”

張雨順著對方的思路:“想玩明星,這就是他的慾望?”

羅飛“嗯”了一聲,又道:“可是明星哪有那麼容易得手?姚舒瀚的帥氣多金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在明星眼裡他可就算不上什麼了。但人的慾望偏偏如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這種情結就成了他的心穴。姚舒瀚被催眠之後,這個心穴被兇手利用,他的慾望被放大,以至於喪失了辨別真偽的能力。於是他便把那個模擬娃娃當成了夢寐以求的明星,並與其發生了性行為。”

張雨抽了一口煙,又問:“那趙麗麗呢?她的慾望是什麼?”

羅飛不答反問:“你知不知道?趙麗麗其實是個人造美女。”

“哦?”張雨伸手到陽臺外彈彈菸灰,思緒飛快地轉動著。片刻後他找到了一些思路,“你的意思是,趙麗麗的慾望就在於對美貌的過度追求?那套奇怪的裝置……難道是為了給面板做美白?”

羅飛點頭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趙麗麗經過數次整容,不管是臉型還是身材都已經無可挑剔。但她天生面板較黑,這一缺陷始終無法彌補。不久前另一個女孩把姚舒瀚從趙麗麗身邊撬走,那個女孩的面板又白又嫩,這進一步刺激到趙麗麗的痛處。於是兇手乘虛而入,抓住這個心穴對她進行了催眠。二氧化硫具有漂白的功能,上過高中的人都知道這個常識。趙麗麗被蠱惑之後便產生了要用二氧化硫來做美容的想法。這中間還有一個細節,趙麗麗在進入浴缸之前還特意給那個白面板的女孩打了電話,約對方晚上一塊泡吧,我想她的用意就是要在對方面前炫耀自己的美白效果。”

聽完羅飛的這番分析,張雨微微低下頭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再次把頭抬起來的同時,他開口說道:“你剛剛說的這些從邏輯上來講是成立的,但是……”

“但是什麼?”

“這兩起案子吧,表面看起來和去年的催眠殺人事件非常相似,但細細一想,其中還是有一處非常顯著的差異。”

羅飛專注地看著對方:“你說說看,什麼差異?”

“去年的那兩起催眠殺人事件,被害人雖然遭受了催眠,但並沒有承受太多痛苦。第一個人幻想自己變成了殭屍,後來攻擊路人被巡警擊斃;第二個人幻想自己是一隻鴿子,從高樓飛出墜亡。這兩人的死亡過程都是非常突然的,在死亡之前,他們一直都陶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而趙麗麗和姚舒瀚就不一樣了,他們在死前可謂受盡折磨,一個全身的面板遭受酸性腐蝕,一個是下體要害受到重創——這樣的痛苦恐怕任何人都難以承受吧?”

羅飛點點頭以示認同。

“這就有問題了,”張雨夾著香菸,掌心往上一翻,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催眠師不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