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厚重的門板緩緩向內旋轉。屋內透出燈光,同時有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除了屎尿的臭氣,還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羅飛心頭一驚,連忙向屋內細看。

卻見這是一間五十平左右的地下室,除了入戶門之外,四周密不透風。屋子正中間有個半立方米的鐵塊,鐵塊上又拴了兩條一米來長的鐵鏈。其中一條鐵鏈拴在一名男子的腳踝處,另一條鐵鏈則拴住了某個動物。

羅飛感覺那動物應該是一條狗,但是又不敢確定。因為他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殘缺屍體。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正是由此而來。

確定現場並無人員死亡,羅飛略鬆了口氣。他向屋內走進幾步,注意力開始集中在那名男子身上。

那是一個年輕人,邋遢而憔悴,他的臉上、手上和身體上沾著大量的血跡,但他自身並無受傷的跡象。自房門開啟之後,他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神直愣,神情恍惚,彷彿一具毫無靈魂的木偶。

屋內的溫度並不像羅飛想象的那麼低,看來製冷系統並未啟動。

“張懷堯?”羅飛叫出了年輕人的名字。

年輕人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我們是警察。”羅飛走到對方面前說道,“我們是來救你的。”

年輕人聽懂了羅飛的話,他臉上的肌肉扭曲著,拼湊出一個極為複雜的表情。然後他低下頭,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龐。“嗬嗬嗬……”他發出一陣極為古怪的聲音,分不清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三五秒鐘之後,這聲音又戛然中止,同時他的身體一軟,向著地面癱了下去。

羅飛連忙將對方扶住,身後的小劉等人也搶上前幫忙。羅飛探了探張懷堯的鼻息,對方只是暫時昏迷過去,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物業的人找工具開啟了鐵鏈。眾人將張懷堯抬上警車,一路飛馳至龍州市人民醫院。院方立刻調動起最好的資源,對這個特殊的病人展開急救。

張辰也趕到了醫院。醫生說他的兒子只是身體過於虛弱,調養一段時間便可康復。張辰喜極而泣,他轉過身來緊握住魯局長的手,謝不絕口。

“你不用感謝我,”魯局長提醒對方,“我們都應該感謝小朱。”

“對對對,小朱人在哪兒呢?”

“他受傷了,正在樓下外科接受治療。”

張辰把手一揮:“快帶我過去看看!”

朱思俊額頭上的傷口縫了七針,另外他右手被銬住的地方受到了嚴重的挫傷,除此之外並無大礙。張辰對朱思俊表達了誠摯的謝意,同時叮囑魯局長要對這樣的好同志展開重點培養。

等張辰走後,羅飛才有機會向朱思俊詢問事發的詳細經過。

朱思俊告訴羅飛:“李凌風一直在指揮我開車。到了育才路我下車從河邊取了一個塑膠袋給他。我看到袋子裡有一個小盒子一樣的儀器,一把小小的萬能鑰匙,還有一個類似於遙控器的東西。李凌風先把那個盒子樣的儀器開啟,然後就開始對我進行催眠。我防著他呢,根本沒中招。但是為了迷惑他,我故意表現得很配合。後來他又用鑰匙把手銬開啟了,他還命令我把自己右手銬在方向盤上。我照做了。接著他指揮我把車開到了石橋路,在一處綠化帶旁邊叫我停車。他告訴我一個地址,說張懷堯就關在那裡,然後就下車想要逃跑。我沒有辦法阻攔他,只能開車去撞他。後來你們就趕過來了。”

羅飛繼續問道:“他是怎麼對你進行催眠的?”

朱思俊道:“主要就是想讓我聽從他的命令。因為我刻意提防著,所以並沒有受到影響。”

“具體用了什麼樣的話術呢?”

“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羅飛覺得有些奇怪。剛剛發生的事情,怎麼會不記得?

“當我意識到他在實施催眠術的時候,我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很多話並沒有真正聽進去。”朱思俊解釋說,“我只知道他大概就是說我只有聽從他的命令才能救出張懷堯。但具體的用詞確實不記得了。”

羅飛提出質疑:“他的催眠術那麼厲害,這麼簡單就被你化解了?”

“事實就是這樣,”朱思俊聳著肩膀說道,“也許我天生就是一個很難被催眠的人吧。”

羅飛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朱思俊。這個人很難被催眠嗎?難道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屬於那種自我控制慾很強的人?可是朱思俊如此執著於仕途,對於一個催眠師來說,這樣強烈的慾望簡直就是心靈上一扇不設防的大門。

但不管羅飛